麵對日軍的火力優勢,教導總隊集思廣益采取了各種應對方法。
其一就是挖,深挖、廣挖。
總隊工兵營和各團步兵日夜不停,將塹壕加深到25米以上,重點地段頂部覆蓋三層粗木料和砂石,以加強工事防護。有條件的還用上了鋼板,這樣能夠抵擋150毫米口徑的炮彈。
構築了各種掩體,警戒哨,散兵坑,機槍巢,支撐點,主堡,子堡,暗堡群,隱藏火力點,迫擊炮位,防炮洞,隱蔽部,再以交通壕相連,有條件的全部頂部覆蓋。
又在外圍設置有大量的雷區,鹿砦,鐵絲網,防坦克壕等障礙配係。
其二是分散,繼續拉大縱深,兵力兵器作縱深梯次配置。
構築了前出陣地,警戒陣地,基本陣地,後備陣地,斜切陣地,側方陣地,還設置了大量的假陣地、假目標。
步兵班的防禦縱深超過百米,營的縱深超過一千五百米。由遠到近,由前沿到縱深,構成多層次的火力網。
這些防禦措施取得了很好的防炮效果,但宋鴻飛很清楚,戰爭打的是綜合國力,雙方重火力相差太大,日軍天上有飛機,地上有坦克、重炮,動不動就來個炮火覆蓋,我軍吳淞南岸的陣地都是簡陋的土木工事,經不起連日持續的重炮轟擊。
宋鴻飛也明白,教導總隊能夠屢屢擊退日軍,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此處是水網地帶,河汊溝渠縱橫交錯,是機械化部隊天然的障礙,火炮、戰車、裝甲車輛等重型裝備難以行動,日軍進攻及迂回的路線受限,在機動與火力方麵的優勢大減。
滬上派遣軍司令官鬆井石根心情壞到了極點,天蝗的禦示如千鈞重擔般,壓得緩不過氣來,再借給他10個膽,也一點兒都不敢對天蝗打馬虎眼。
但鬆井石根是一個很會把壓力傳導的人,第9師團長吉住良輔就是那個觸了黴頭的倒黴蛋。
鬆井石根剛剛狠狠訓斥了作戰不力的吉住良輔,又自己狠狠發泄一通後,在指揮部裡默默的擦拭著自己的武士刀。
他隻感到吳淞江突破口已經不是唾手可得的肥肉了,而像是將一個硬骨頭塞入了自己嘴裡,咽不下去又吐不得,即使勉強吞下,恐怕受傷最深的還是自己的喉嚨。
與被訓斥了一通的吉住良輔相比,101師團長伊東政喜可謂是幸福的。攻占大場後,101師團在吳淞江一直擔任輔助任務,並得到了一段時間的休整和補充,現在他的師團還算相當完整。
此刻,伊東政喜心裡也相當煩悶,原因無他,就是沒炮可打了。
伊東政喜忍不住恨恨的暗暗誹腹了一下那個打炮狂魔吉住良輔,真是不知節製,把家夥事都掏空了。
沒炮可打了,怎麼能讓士兵的欲望亢奮得起來?
但是司令官的命令又沉甸甸的壓到頭上,那樣一來,豈不是要他的師團在缺乏重炮火力壓製的情況下發動進攻?
伊東政喜苦思冥想了好半天,先讓作戰參謀連夜會同配屬的獨立野炮聯隊和幾個獨立山炮大隊清查了一下家底,發現大口徑炮彈告罄,但中小口徑炮彈還是有的,兵站部補充起來也方便些,這總算給愁眉苦臉的他帶來一些安慰了。
伊東政喜又跟鬆井石根申請派航空兵助戰,他的理由是當麵華夏軍正在日夜不停的加固陣地,需要更多的重火力對華夏軍實施破壞,既然沒有了大口徑重炮轟擊,那麼出動飛機轟炸豈不是很合理嗎。
要了飛機後又要坦克,要了坦克又要求兵站部給前線運送一些75毫米山野炮的炮彈來。
要了炮彈又要工兵來架橋。
把鬆井石根都搞得無語了,心想這個混蛋真會找機會伸手,卻一直拖拖拉拉遲遲不動,等滿足他胃口是不是得先給他辦個全宴席才肯動身?
俗話說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這句話對雙方都同樣適用。
伊東政喜鬱悶的發現,航空兵的飛機來是來了,但是航空兵聲稱華夏軍陣地布置了大量的高射武器,飛機根本不敢低空飛行,更不敢俯衝轟炸掃射了,走過場似的在一千多米的高度把炸彈扔下就走,能有多大毀傷效果誰也不知道。
而戰車部隊則堅決以水網地帶不適合戰車行動為由,拒絕再派戰車前來作戰。
宋鴻飛發現,現在日軍的重炮雖然稀稀拉拉,但75山炮和野炮卻打得更精明,也更準了。
他不知道的是,鬆井石根給炮兵部隊下了命令,要求必須保證炮擊的精準性,不能無謂消耗炮彈,所以現在日軍炮兵都認認真真地瞄準了打,不再像前兩天那樣隻管打得爽不爽,不管準不準。
宋鴻飛依然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他在前沿1營的掩蔽部觀察了半天,發現第九師團雖然現在暫停了進攻,但並沒有退回後方,一部在二線張家宅整補,一部則堅持在火線整補,始終對我軍防線保持了強大的壓力。
而101師團徹底貫徹了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策略,似乎就是打算要和你慢慢拚消耗,隻不過它是要以步步壓進的精準火力,不斷消耗你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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