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擺弄著院中花草,越來越像是個閒散富家翁了。馮老在一旁伺候著,輕聲說道:“老爺,少爺那邊此刻正備戰楊家那位天下第一,雍州鹽慌越演越烈,世家貴族間又對劉軒怨念極深,想來那雍州王必然穩不住局麵。雍州之事一觸即發,我們是否該出手相助劉璿一把?”
徐茂點頭應道:“嗯,你著手安排吧,世人想必都快將血刀門遺忘了吧?是該出出刀、見見血了。幽靈山莊此前就派殺手騷擾過少爺,此番又來乾涉雍州布局,那就一個也彆放走,都留下來吧!”
“是!老爺”馮管家接著說道:“那蔣月兒想來快到蜀中了,老爺可有吩咐?”
徐茂微微一笑說道:“交給少爺處置便是,區區小事,他自有分寸。”
薛府,徐逸飛淡漠的看著跪在院中的兩名青年男女緩緩說道:“令尊蔣太尉位高權重,又與太子狼狽為奸,乃是當今九州亂象的始作俑者,你蔣家滅得不冤。此次念你兄妹二人有功,我也沒必要趕儘殺絕,姑且留你們性命。隻不知你兄妹二人做何打算?”
兄妹二人正是蔣太尉的一雙兒女,蔣月兒本是中州才女,太子除了想拉攏蔣忠外,也是看上了秀外慧中的蔣家大小姐。
蔣月兒自然知道自己不過隻是父親錢權交易下的棋子。蔣太尉先是擁護夏帝將九州錯亂分封,又夥同太子於九州分割出來的各地夾縫中豢養私兵,培植勢力,大量斂財盤剝百姓,比如二龍山。
受母親臨終前所托,答應要照顧好弟弟的蔣月兒,深知父親如此作為,必然不會善終,不是被朝廷所滅,也會被夏帝當做擋箭牌來使。所以在梁州來人與其接觸後,再得到可保全他兄妹二人的承諾時,便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與徐家合作,這才有了所謂小妾購買大量店鋪,而後與蔣家小姐、準太子妃一同消失的事情發生,隻是在徐府刻意運作下,蔣忠之子蔣卿被徹底隱藏了痕跡。
此刻見徐逸飛問及,蔣卿不敢吱聲,倒是蔣月兒脆聲應道:“若殿下履行承諾保我弟弟周全,月兒願為奴為婢以做報答!”
蔣月兒此時已然對將來不抱予任何希望,才女又如何?如今蔣家覆滅,她便是罪民之身,有幾分姿色又如何?終歸隻能淪為權貴們的胯下玩物罷了。隻願忍辱偷生,能換弟弟一生平安!
蔣卿聞言,儘管害怕,還是顫抖著往前跪行幾步死死擋在姐姐麵前,蒼白的臉上滿是懼怕,卻是不願退開半步!
徐逸飛搖搖頭,又點點頭,對身旁的白瑤說道:“瑤姐姐,你怎麼看?”
白瑤嫣然一笑說道:“全憑少爺喜歡!”
蔣月兒臉色煞白!好不容易脫離太子魔爪,這便又落入這紈絝世子手中嗎?太子不管如何,終歸是會顧及父親,定然會善待自己,而這徐世子…
卻聽徐逸飛正色說道:“瑤姐姐!我是問你如何看待他們這姐弟情深!”
白瑤一愣,隨後莞爾一笑,白了徐逸飛一眼道:“少爺這是越發調皮了呢!”
蔣月兒見這“主仆”二人“眉來眼去”的,完全沒有主仆間的尊卑,心裡更加擔憂自己的處境了,果然不愧是梁州最大的紈絝、徐家驕縱的世子!
徐逸飛看出她的擔憂害怕,索性直接問道:“當真為奴為婢也無怨無悔?”
蔣卿將姐姐護得更緊了些顫聲說道:“殿下…我…”
卻被蔣月兒一把推開,搶先開口說道:“隻要殿下履行承諾,我…我任憑殿下如何處置!”
說完似被抽掉渾身力氣一般癱坐在地。
徐逸飛無奈笑道:“姑娘這是對本世子誤會極深啊!也罷,我且問你,既然如何都可,那由本世子做主,替你尋一樁正經婚事如何?”
蔣月兒一時不明所以,愣愣的沒有做聲。蔣卿倒是回過神來,沒有那麼緊張了,開口追問道:“可是正經人家?”
徐逸飛莞爾一笑問道:“莫不是你還想找個門當戶對的世家貴公子?”
蔣卿尷尬道:“罪民不敢奢望!”
“好了,起來說話”徐逸飛吩咐道:“速尋魏將軍來!”
白瑤親自去扶起蔣月兒,柔聲說道:“妹妹儘管放心,我家少爺不好色,況且府上如我這般姿色平庸的多了去了,你完全不用擔心。”
蔣月兒任由白瑤攙扶著,順勢打量了一下白瑤,入眼便是一身看似普通用料卻極為講究的白色衣裙,花草刺繡顯然出自名家之手,是短期內定然無法速成的佳品,隨意盤於頭上的發髻,所用簪子乃是上等紫檀木所製,隻是做工大巧若拙,顯得極為低調,所以輕易發覺不了!光這一副行頭,就遠比宮中嬪妃們要低調奢華得多了!
再看向白瑤容貌,心裡更是吃驚不小,之前跪著未曾細看,萬萬沒想到這世子身邊的佳人竟是連自認為姿色不俗的自己都自歎不如。這是如何大氣端莊、又顯得溫婉賢良的一張臉,竟然讓自己乍一看之下便生出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宛如麵對的是母儀天下的正宮娘娘一般!神聖而又莊嚴,不可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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