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國內,呼延文韜剛籌備完軍中糧草,回府途中心中泛起陣陣不安,卻不知所為何事!
難道一向強勢碾壓南荒的山越軍此次出征將遇不測?不能啊!南荒如今已是一片動蕩,據報…據報?何人所報?某日酒後曾聽呼延雄提及,由於國主斬殺探子,並株連其族,導致大量隱秘泄露,同時也使許多虛假情報流入山越…那這情報之事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自己何故會心生顧慮呢?山越勝又如何?敗又如何?自從父親被驅逐於呼延家權利範圍之外,自己一脈便就此消沉,哪裡還有資格憂國憂民?
如今看似風光無限的呼延文韜,不過是山越國主掩人耳目的替罪之身罷了!並非外界所熟知的那般,與瀟湘子內外相和,明治山越。
他,不過是山越國主婚後無子,聽信祭司之言,需要過繼一子,用以衝喜開脈,所以選中的“義子”而已!之所以選中他呼延文韜,僅僅隻是因為其父與國主乃一奶同胞的親兄弟,並且脫離權利中心太久,完全不具備任何威脅而已!
“文韜武略,文治武功,雄霸天下!”
這便是山越國主草草翻閱大夏文獻後,自以為是的為了心中霸業匆匆選定的呼延家後輩用名。好在自己過繼的早,先行采用了“文韜”一詞,而後的“呼延武功”、“呼延天下”實在是有些不敢恭維!
而後山越國主便為自己冠以內治之才,實則是替國主背負所有不合理決策的替罪羔羊而已!
有功無獎、無過也罰!
呼延文韜搖搖頭疑惑道:“今日為何如此感懷?”
呼延文韜猛然察覺,平日裡隻需盞茶功夫便可到家,今日為何足足走了半個時辰仍然不見府邸?
連忙打量四周,沒錯啊!確實是回府之路。周邊店鋪民居、官道兩旁的溝渠樹木一如往常,並無絲毫變化。
許是自己連日奔忙有些乏了,一時不察,胡思亂想間生了錯覺。
於是收斂心神,抓緊趕路。
此番山越出兵,若是情報無誤,那勝敗不言而喻,可如果情報有誤呢?
本就是小國,傾其所有也不過三十萬兵力,一旦折損便無可補充。不似大夏,看似衰敗,卻隨時可以籌集數十萬大軍,好比南荒,一個被朝廷拋棄不管的邊境之城,在徐龍九的稍加運作下便有援軍二十餘萬即將趕赴而來!
不對勁!胡思亂想間,呼延文韜再次驚覺!再次看向四周,暗自疑惑道:“為何走了許久仍在原地?不對,並非原地不動!而是…倒退了三間店鋪,約莫二十餘步!
呼延文韜當下大驚,急忙緊閉雙眼,屏息凝神,仔細告知周遭環境:有急促的風聲,有嘩嘩流水之聲,有鳥叫蟲鳴之聲,還伴有陣陣花香、野花之香!
這哪裡是城內官道!分明就是荒郊野外!
呼延文韜猛然睜開雙眼,眼前景象瞬間大變!自己正處於一片曠野之中,身旁幾棵雜亂的大樹毫無規律的生長著!
一道笑聲遙遙傳來,又好似近在咫尺!
“哈哈哈!呼延文韜不愧是山越國主的左膀右臂,這麼快就察覺到了!”
話音落下,十幾步開外的一塊一人多高的巨石緩緩扭曲,頃刻間便幻化成一個中年文士,但見其嘴角掛著淡淡笑意,儒雅中帶著邪魅,文弱中又透著霸氣!
呼延文韜緩緩問道:“閣下何人?意欲何為?”
中年文士回道:“我乃雍州人士,梁州世子坐下柳越山是也!奉公子之命前來,與閣下商議山越之存亡!”
呼延文韜怒道:“笑話!南荒城破,頃刻之間,徐龍九自顧不暇,有何資格與我相談?還動輒便是我山越存亡?!”
柳越山也不惱怒,微笑著說道:“閣下且先回頭看看,再決定是否相談。”
呼延文韜緩緩轉頭,頓時一驚!但見自己立於懸崖之上,後腳跟已經踏出寸餘,對方若想取他性命,都無需動手,任憑自己在幻境之中跌落山崖便可!
一時間雙腿不禁有些發軟,隱隱有癱倒之意!
正正惶恐間,柳越山不知何時到達身旁,輕輕一扶、一帶,便將其帶離。
呼延文韜驚呼道:“超越巔峰境!”
柳越山搖頭笑道:“是,也不是!”
呼延文韜疑惑望向柳越山。
柳越山笑道:“在我陣法之中,我可為任何境界。”
說完便可清晰感受到柳越山身上氣息正層層減弱:巔峰境、宗師境、一流武者…直至氣息完全消失,仿若徹底變成一個文弱書生!
柳越山隨便淡淡一笑,身上氣勢猛然上漲,一股類似呼延霸道的霸道之氣激蕩開來,直振得呼延文韜氣血翻滾、身子搖搖欲墜方才停止!
柳越山道:“此陣之內,超越之下皆為螻蟻!超越之身能保不死…此陣,可困你呼延文韜,亦可困千軍萬馬!”
呼延文韜已是汗如雨下,心神搖曳間,張嘴“哇”的便吐出一口鮮血。
柳越山問道:“如何?能談否?”
呼延文韜抬手將嘴角血跡抹去,疑惑道:“如何談法?”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