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老頭!還記得我嗎?這一聲洪亮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呼喊,猶如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無波的湖麵,瞬間打破了山頂那長久以來沉積的寧靜與孤寂。
陽光斜灑,將兩道身影拉得長長的,卻獨顯二人。
那言語之人,身形魁梧,一頭白發如銀絲般垂至膝間,隨風輕輕搖曳,手中單拄一根雕龍拐杖,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仿佛連大地都在其腳下顫抖。
他大步流星,直奔向那張孤零零置於山頂石桌旁的老者,眼神中閃爍著喜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被喚作樸老頭的那人,正襟危坐於桌旁,手中緊握一壇陳年老酒。突如其來的呼喚,讓他那雙久經風霜、已略顯渾濁的眼眸猛地一顫,隨後緩緩抬起,宛如古木逢春,煥發出一絲生機。
他細細打量著麵前這位故人,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直至那驚訝之色在他臉上漸漸綻放,如同枯木逢春,綻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綠意。
“你……你沒有死?”樸老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又夾雜著幾分欣喜與激動,手中的酒壇也因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而不自覺地滑落,發出輕微的聲響。
燮垚見狀,爽朗的笑聲瞬間回蕩在整個山頂,如雷鳴般震耳欲聾,連山頂的雲霧都仿佛被這笑聲所撼動,四散而開。
樸竹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握住燮垚的肩膀,半天蹦出一句話。“你t還活著?那你怎麼不來看我?你這沒良心的家夥,這麼多年,數十餘載啊……難道真就把我忘了?”話語間,既有責備,卻還是難以掩飾的親切與喜悅。
燮垚苦笑,解釋道:“我這不是沒有時間嗎……再說,我這不是來了嗎?”
“好好好,來了就好!”樸竹連說了幾個好字,眼中閃爍著淚光,隨即又化作豪邁的笑聲,“你居然……化型成功了?還真是厲害啊,你果然邁出了那一步……”
“不過,老樸,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有……”
“你想我了吧?哈哈,那正好,咱們哥倆可有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來,喝一壇!”樸老頭打斷了他的話,拿起另一壇酒,滿臉笑意。
“一壇?老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一樽就倒,談何一壇?”燮垚苦笑著搖頭。
“今天高興!聽見了嗎?喝酒!一切都在酒裡了!”樸老頭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今天真的有事,咱們先辦正事!燮垚再次試圖說明。
“你是不是不給我麵子?這幾十餘載不曾見麵,今日難得一見,為何不和我喝個痛快?”樸老頭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卻也透著深深的情誼。
“那好吧!就一……樽?”燮垚猶豫著。
“放屁!一壇!”樸老頭哈哈大笑,手中的酒壇已高舉過頭。
“一口!”燮垚堅持。
“一甕!”樸老頭毫不退讓。
“一滴!”燮垚笑道,眼中閃爍著狡黠。
“一卡!”樸老頭更是語出驚人,兩人相視而笑。
……
燮垚:“?––?”
樸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