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卯站在門口,紅寶石色的雙眼看不出情緒。
雪芳池越加厭憎:“你們把我的母親趕出月神殿時,你也是這麼看著她的嗎?”
那種帶著憐憫的,但與輕視無疑的目光!
“……除了冕下,誰都可能下一秒被趕出月神殿,因為我們都隻是臣屬,冕下才是月神殿唯一的主人。你的母親是因為妄想占有月神殿,證據確鑿,按照國法被驅逐回雪豹族族地——這還是看在她沒有危害國本的份上,酌情處理。”
“嗬!汙蔑之語,隨你們怎麼說!你們但凡對月神有分毫敬畏,就不會放任那個留著朱襄家血液的雜種忝居月神星座之位,媧玄的女兒得到巫賢的位置!國後的位置何等重要,銀卯·定光,你隻是個弱小的草食係獸人!就算你擁有神炎,沒有了火,你能守護得好國妃冕下嗎?”
雪芳池據理力爭,“曆代國妃都遴選猛獸獸人作為正宮,哪怕是上一代被譽為最強國妃的哀朧冕下,也是讓蛟族成為正宮!”
——“你不配成為國後,銀卯·定光!”
“……原來如此。”
銀卯沉吟,麵對指控,沒有發怒,平靜地蹲下來:“雪妲娃向你灌輸失權的怨恨,而你將此錯以為是母親的愛和對國妃的忠心。”
“你敢這麼說……”
雪芳池怒不可遏。
“‘被草食性奸詐兔子蠱惑的糊塗國妃’……你們是這樣看冕下的嗎?”
雪芳池有種被戳穿的惱怒:“我們分明不是那個意思!你在詭辯!”
“雪芳池,我要和你舉行【血鬥悅神】。”
“……你瘋了嗎?!【血鬥悅神】是要封印神賜異能,沒有武器和防護,武器隻有人身和獸身!讓對手殘廢或者死了都不會被追究!”
這讓雪芳池陷入了更大的震驚,不顧曇露斥責讓他思過,蹭地站起來:“就算我不在雙神都參與過比武,在雪豹族內,我也沒有過敵手!你是隻兔子,卻要挑戰猛獸!這太荒誕了!”
他的雪豹身姿取代人身,放出猛獸的威壓。
可銀卯眼裡是淡淡的笑意。
他沒有顫抖。
反而雪豹更像他的獵物。
雪豹威嚇:“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兔子。”
銀卯雙腿直起。
又換到雪芳池要仰視他的視角。
“也是,【血鬥悅神】沒有彩頭就太無趣了。那麼,這樣好了,雪豹。我會求得冕下首肯,”
——“要是我輸的話,冕下便會選你為國後。而我……”
銀卯把手放在胸口:“要殺要剮隨你。淪為你的口糧都可以。”
雪芳池迎上那決然的紅色眼睛,駭然後退:“瘋子……”
他也除了這句話,什麼都說不出來。
“怎麼了?雪豹族的雪芳池,所謂了不起的猛獸,你連兔子的挑戰都會心生怯意嗎?”
“如果雪妲娃的指令是‘無論如何都要成為國後’,那就趕緊點頭吧,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