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舍爾就把哈提斯叫來了。
“有什麼事情?”
哈提斯開口毫不客氣。
“好消息。”
阿舍爾倒了一杯佳釀,要遞給哈提斯,得到對方拒絕的眼神後,無奈地收回:“你已經成年了,連陪父親喝一杯都吝嗇嗎?”
哈提斯眼神冰冷而毫無波動,重複了一遍:“有什麼事情?”
“那位大人給了新的指示,你心愛的國妃不用死了。”
如阿舍爾所料,哈提斯死水般的眼睛有了亮光。
“兒子,隻要你為他奉獻我的孫女,你的女兒,那那位大人就會成全你們。”
“……什麼?”
“你和她都剛成年,應該在最佳生育期,生育一個孩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你彆難過,作為父親,我會讓國妃能夠體外培育胎兒,不會讓她受生育之苦……”
“閉嘴。”
哈提斯咬牙切齒。
“你說什麼?我可是……呃!”
哈提斯突然暴起衝過去,拽住阿舍爾的領子,聲嘶力竭地質問:“阿舍爾·阿爾格爾!你還是個人嘛!以前是我,現在是我的孩子!我……”
——“我們到底,要為你該死的貪婪付出多少,你才會滿足!”
而阿舍爾完全沒有畏懼,他也會捏住哈提斯的拳頭,把他往後摁,一時間竟不分伯仲地與他對峙。
他皺眉,不再是輕蔑為底色的表情,而有了嚴肅:“誰讓你是我的兒子呢。不過,這是唯一的辦法。你再鬨脾氣也沒有用。”
“你是想要一個毫無感情的孩子,還是想要能和她在一起的未來?”
這更加點燃了哈提斯的怒火:“所以……這就是你能毫不猶豫地把我騙走,再把我送去這個活地獄的理由嗎!”
“……那又怎麼樣呢,在甘淵你隻能泯然眾人矣,我起碼給了你一個知道自己身份的機會。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能到國妃身邊?”
阿舍爾有些躲閃哈提斯的目光,但依舊用高傲的眼神注視哈提斯:“怎麼?你難道會是個好父親?你也做了和我一樣的事——因為一己私欲,把心愛的人從她的家擄走,不是嗎?!”
這句詰問就像把哈提斯押上了斷頭台,鋒利的鍘刀落下,如雷鳴轟響,血染大地。
哈提斯手上無力,他放開阿舍爾,眼神麻木而痛苦地黯淡下去,人也癱倒在地。
在和阿舍爾對視的一瞬間,他在阿舍爾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很像阿舍爾。
哈提斯悲哀地發覺,他竟然……和父親越來越像了。
而他內心的一個角落,也在說——“這也沒什麼,這是最好的選擇。真是意外之喜啊,反正也沒有感情,我和曇露在一起就夠了。”
“委屈她最後一次,以後什麼都順著她。”
“我會給你們開蜜酒之宮,之後你自己做決斷。”
……
“所以說……你們也不知道哈提斯的母親是誰嗎?”
哈提斯離開的時間,侍女們又聚了過來。
上次曇露又哭又鬨,她們害怕被哈提斯責怪,心有餘悸,戰戰兢兢。
而這回的曇露脾氣特彆好,問她們的名字,甚至主動問:“我不喜歡縫東西,我怕針尖,有彆的可以打發時間嗎?”
於是乎烏蘇拉教曇露編織蕾絲。
而曇露從始至終都很耐心地在學。
她們放心了。
原來未來的聖子妃是好人!
氛圍熱絡和諧起來以後,曇露似乎不經意地問起:“你們見過聖子殿下的母親嗎?”
接著侍女們麵麵相覷,連烏蘇拉都想了好久,最後搖頭:“我們也是隱約聽說的。具體的不知道。”
“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