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萬萬沒想到。
自己特意選出來的黃道吉日上路,竟然被關外的蠻夷給攪黃了。
這找誰說理去。
石明緊張警惕的張望著:“咱們快回!”
王學洲也不耽誤,喊了一聲周圍的工匠,讓他們趕緊收拾東西回去。
京城來的匠人慌慌張張的把東西一股腦的塞到一起就站到了王學洲的身邊,等待著一起回去,軍營的工匠卻顯得十分鎮定,邊有條不紊的收拾工具,邊安撫王學洲:
“大人不必驚慌,邊塞麼,有摩擦常有的事兒!一年總要來上這麼幾回,不一定能真打起來,等到夏秋兩季,蠻子那邊有吃有喝的時候,這邊就會安穩不少。”
王學洲皺眉:“話是這麼說,但你們也不要輕視任何一場小摩擦,速度快點!”
有王學洲在一邊盯著催促,那些人速度快了不少。
等他們一行回到關內朝著軍營走去的時候,就看到街道上早已亂了起來。
好幾隊兵士兵分四路,分彆朝著四個方向的城牆而去,周圍的百姓家家門戶緊閉,街上除了訓練有素的士兵竟然看不到一個人。
後麵跟著的工匠臉色大變:“不對勁兒!不對勁兒!這次真出大事了,咱們快回!”
一般的小摩擦根本不會動用這麼多人嚴陣以待。
縱使是王學洲這個門外漢,也看出了不一樣。
丁大和丁二護持在王學洲身側,匆匆回到了軍營。
平日裡總是傳來訓練聲的軍營,此時已經全是號角和哨聲,訓練有素的兵士一隊又一隊的從他們身旁跑過。
王學洲當即就下令讓軍營裡的匠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上,聽從指揮。
他帶來的這些匠人,沒有位置,那就將所有人聚集到一起,不要添亂。
文康他們押送貨物的兵士,此時已經全都被拉去聽指揮了。
將他們十幾個人送到王學洲的住處,丁大果斷說道:“丁二,你保護好大人,我去看看外麵什麼情況。”
王學洲連忙吩咐他:“先把劉大人給帶來,再去探探外麵情況。”
丁大點點頭,出門沒多久,揪著劉士和他小廝的衣服就給過來了。
劉士拚命的掙紮著:“有辱斯文!放開老夫!我自己會走!”
丁大將人往這裡一甩,扭頭就出了門,一個眼神都沒給劉士。
劉士氣的破口大罵:“粗鄙武夫,沒有一點規矩!回京我就參你一本!”
“劉大人!”
王學洲沉著臉喊了一聲,劉士氣呼呼的轉頭:“作甚!”
“是我讓丁大將你帶過來的,你剛才在乾什麼?正常情況下,他不可能揪著你們過來。”
“本官能乾什麼?聽說要打起來了,本官過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總不能膽小如鼠龜縮起來吧?”
劉士滿臉正氣大義凜然,十分滿意自己的行為。
王學洲無語了片刻氣笑了:“你一個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讀書人,你能幫什麼忙?蠻子的騎兵到了跟前你能用嘴將他們喝退?還是你能用口水將他們噴的無地自容引頸自刎?或者說你能上馬定乾坤,將蠻子殺的屁滾尿流?你說,哪樣你能行?可以的話我現在就送你過去,讓你大發神威。”
劉士被懟的臉色漲紅,又青又紫:“我輩讀書人自當以天下為己任,如今到了邊塞,眼看著有了戰事,難道要躲在背後畏畏縮縮不成?”
王學洲無情嘲笑:“就你?那邊有一杆長槍,你去拿起來舞兩下,隻要你有這個能耐,我便不再管你。”
劉士走到角落裡,拿——
拿——
他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雙手提起一杆長槍拿在手中,顫顫巍巍的揮舞了一下,整個身子卻跟著長槍搖擺了起來,差點砸到人身上,他慌忙脫手。
‘咣當’一聲,長槍掉在地上,將地麵都砸出個豁口,仿佛在無情的嘲笑著劉士。
王學洲對著楊禾說道:“去將東西放回原位。”
楊禾上前用腳將長槍勾起,腳往上一甩,他用手接住放在了托長槍的架子上。
劉士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這槍有問題……”
王學洲看了一眼老實不少的人:“沒點能耐少說廢話,老實待著彆拖後腿!我最討厭關鍵時刻添亂的人,再有下次彆怪我不客氣了!”
劉士看他生氣,憋著氣不敢作聲了。
他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能打,他身邊可就一個小廝,惹急了沒好果子吃。
看他不說話,王學洲才哼了一聲。
那杆長槍是曾經蒙喆用廢的,以重出名。
上陣殺敵的時候被這杆槍掃過,不被削掉腦袋也要被砸出腦漿。
後來被蒙喆用壞,打算用來融成其他武器,但不知道為什麼被擱置,就一直放在了這處閒置的營房內。
王學洲從來的第一天就發現了,他也試著拿過,重達幾十斤,能拿的起卻沒辦法輕鬆使用。
房間內安靜了好一會兒,丁大臉色沉重的過來:“王大人,情況不樂觀,聽郭將軍他們說,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皆有騎兵,而且人數眾多,聽郭將軍說,這次韃靼、瓦剌還有察合台這幾個地方的蠻子,集合到了一起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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