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
她想下床寫字,奈何鄭子林死活不讓,她想要告訴他那晚上的男人是誰派來的,隻好讓人將紙筆拿到床上來寫。
鄭子林拿了幾個引枕放在她背後,又讓月季端了張四方的矮桌架在她腿上,方便她寫字。
她寫的時候,鄭子林就一直在旁邊看著。
慢慢地,他的臉冷了下來,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你沒聽錯?”
裴雙重重地搖了搖頭。
那晚殺裴雙的男人已經死了,胸口上十幾個燭台的尖端刺的洞,內臟都被刺壞,恐怕當時就已經斃命。
鄭子林這些時日一直明著暗著派人調查,連他老子給他的影衛都用上了。
雖然查到一些線索,但這事很明顯有人做了手腳,一直沒什麼進展。
鄭子林突然想起那個男人胸口的致命傷,不確定道:“那個男人,是你殺的?”
裴雙點了點頭,在紙上寫著:“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裴雙寫完咧嘴對鄭子林笑了笑,那笑中有些邪性,意思分明:彆惹我,我不是好惹的。
鄭子林隻覺心中一片苦澀。
她這麼瘦弱,若不是當時害怕極了,無助極了,怎會拿起武器去殺人。
這是他的寶貝,見她滿身血汙躺在地上的時候,感受到自己如墜深淵的冰冷身軀的時候,心中冒出想要殺了自己陪她而去的想法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喜歡慘了她。
他一直不是非常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一直以來,他隻知道自己想要將她留在身邊。
直到這次出事,他才知道,這世上若是沒有她,他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可是他對他的寶貝做了什麼。
若不是他一時氣昏了頭讓她回到那個破地方,怎會給人可趁之機;若不是自己為了氣她故意納了牡丹,下人們就不會吃多了酒睡死了過去,她也不會遭此不測。
裴雙見鄭子林又哭了,寫到:不怪你,我自己命不好。
鄭子林眼淚流的更凶了。
陪雙心裡清楚,雖然這事鄭子林有一定責任,但二房的大爺,確實是自己招惹的,就算沒有鄭子林無意中提供的契機,那人也會找其他機會對她下手。
這樣一想,裴雙覺得自己雖然僥幸活了,以後恐怕依舊會活在水深火熱中。
她想了想,抬眼瞅了瞅鄭子林,刷刷寫著:我瞅著你跟二房大爺的關係也不太好,若是可能的話,你看能不能想個法子,讓他以後不能再對我下手,我還是非常稀罕我這條命的。
寫完這些字,裴雙特地對他甜甜地笑了起來。
她這明顯有些討好的做派讓鄭子林又心疼又自責。
他抱著她,認真道:“你放心,我會讓他以後再也沒機會對你下手。”眼中精光乍現,滿滿的殺意都快溢了出來。
裴雙又寫:我想見見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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