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雙眼睛也紅了:“這杯酒我敬大牛哥,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祖母的照顧,也謝謝你還念著找我。”
“妹子,咱不整那些文縐縐的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嫡親妹子!哥哥一定照看你和你祖母!”
聊到最後,裴雙說起祖母的眼睛。
“我看祖母的眼睛是可以治的。”
“不錯,我在外麵跑船的時候也問過一些大夫,他們都說可以治,就是要銀子。”他想了想,道,“妹子,你回來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還沒有想好,不管怎麼樣,是要找個活計的。”
“哥哥有個想法,我現在已經不跟著跑船了,在東南邊的柳州碼頭管著卸貨上貨的差,這些年攢了些銀子,在柳州買了一個院子。你大嫂去年走了,留下個兩歲的娃,大哥我平時沒時間照應娃,都是托付給左右鄰居照看,但不是自家人到底不放心。”
“大哥是想要我過去照看你家娃娃?”
“大哥想啊,我那院子雖然不大,但再住進去兩個人還是可以的,你跟你祖母都跟我去柳州。一方麵呢,我問過,那裡的大夫能治老太太的眼睛;另一方麵呢,你給大哥照看著我那小子,大哥給你工錢,你有空閒做些活計也可以,你看怎麼樣?”
“大哥這個主意不錯,隻要祖母同意,我們就過去。”
最後,裴雙回到張家村不到一個月,又帶著祖母跟張大牛一起去了柳州。
三年後。
京城。
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垂手站在屋子中央,強健的體魄昭示著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廝。
“還沒有消息?”坐在雕花紅木椅上的男人一臉陰沉,聲音冷厲。
“自從兩年半前找到那個村莊,之後便失去了線索,我們找去的時候,村子裡已經沒有人住在那裡,無從問起,但的確在一間屋子裡找到姑娘經常戴的銀簪。”
那銀簪此時正捏在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手中。
半晌,男人再次發出冰冷的聲音:“派出更多的影衛,繼續找。”
小廝出去後,男人攥緊那隻古舊銀簪,猶如珍寶一般將銀簪放入懷中。
柳州。
柳州東邊是海,是無數商船官船的必經之地;背麵是山,無數藥草奇花隱藏在林間秘處。
正午的太陽高高掛起,林間卻是非常涼爽。
這裡不僅有樹木能擋著陽光,還有時不時吹起的微風,霎時間就澆滅了夏日的燥意。
小胖墩正撅著屁股拿著小鏟子在草地上挖東西。
“壯壯,你彆挖了,姑姑來挖,你把藥放進竹簍裡,這是不是我們說好的?”
一個鵝蛋臉女子出現在男童身後,嘻嘻笑道:“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可要打你了。”
“我爹說姑姑是個嘴把式,不會真的打我。”
“哎吆!你們爺倆私下裡說我什麼壞話呢?”
“我不告訴你,這是男人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