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十七年春天。
天下最強人國空懸整整十七年的儲君之位,終於落下最後一絲懸念。
元朔皇帝次子,韓王趙雨岸,在春祭祭祖大典之後,受封了太子之位。
封儲大典高效而快速,十分乾脆的舉辦完成,乃至於京師各府都有些反應不及,因為按照過往先例,封儲大典至少要數天,這次卻居然僅僅半日。
‘草率’的讓有些飽學之儒無法接受。
好似……好似,皇帝隨手就把象征儲君之位的玉印,給了出去。
怎能如此?怎可如此?
國有國規,朝有典例,天下人都看著。
但趙雨岸不在乎。
高高興興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返回府中第一件事就是大宴三天。
對恭賀道喜之客來者不拒,載歌載舞慶祝了三天。
宴散之後又吩咐將自己的王府,擴建成太子府。
還前去查看了一番位於皇宮內部的東宮。
十幾年的盼望一朝得償所願,這麼做或許會為人詬病以及彈劾,但是趙雨岸已經無遏製內心歡快的心情,他必須要如此做,找一個宣泄口。
有時候適當的釋放欲望,也是一種解脫。
況且,他實際也並未做什麼違製之事,更沒有挑戰父皇的權威,隻是慶祝一番罷了,父皇不如先帝那樣仁慈隨和,但對子女一向還是不錯。
負手站在原韓王府,現太子府闊氣高大的門樓前,趙雨岸心底很是滿意,望著大大‘敕造太子府’五個大字,更是心中高興,父皇認可了他,這個帝國未來也必將在他的帶領下重現先祖輝煌。
除了大哥隴王以外的其他四位兄弟都來祝賀了。
趙雨岸心裡清楚,這幾個之前都沒封王的兄弟,原本壓根也沒什麼機會,現在算是徹底死了心。
他自己覺得自己的心理還算正常,也沒有因為忌憚而有過要除掉幾個兄弟的想法,緣於先帝給父皇帶了個好頭,皇室和睦幾十年沒有流過血了。
趙雨岸甚至還考慮等他登基之後,可以給老三、老五、老六,賜個宗室國公做做,給一直支持自己的四弟封個郡王,以維持皇室的繼續和睦。
至於最高等的親王尊位,還是要謹慎些的,物以稀為貴,不能隨便封。
送走前來道賀的幾位兄弟,趙雨岸負手,輕哼小曲,信步走向正殿,打算喝杯清茶解解膩。
隨手打開禮物清單,一眼掃過,他愈發感覺到位置帶來的美妙感覺。
該送的基本都送了,少有的幾家沒送,也是之前得罪的狠了,他也懶得跟他們計較。
看到一處,趙雨岸忽然目光頓住,皺了皺眉,抬手招來長史。
“我喝的有點多,有點記不清了,宸寧好像沒回來?”
也一身新的太子府長史躬身答道:“回太子,是的,宸寧殿下應還在上林山,不過派女官送來了一對玉璧作賀。”
趙雨岸仍然皺著眉頭,送禮了,卻沒到場,說明請帖肯定送了。
宸寧是他的親妹妹,是生母去世後,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胞親,這樣的大事,她居然沒有親自到場來祝賀,讓趙雨岸心裡有點不太高興。
這時,府內正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繼而一道有些肥胖的錦袍玉帶身影出現,趙雨岸暫時鬆了鬆眉心,看向來者道:“看的如何?周邊怎麼擴建。”
寧王世子趙柯臉色沉吟,“太子府的後邊就是咱們親仲叔的昌平郡王府,肯定不能拆,不過左邊和右邊是兩個已經沒落的宗室侯爵府邸,太子使些錢財,再在內城好地段賜座大宅,他們應該會同意搬走。”
“這樣府邸就可以從東西兩側擴建,就是看起來會扁平些。”寧王世子趙柯考察過後給出自己的改造方略。
世人都道寧王爺的兒子們花團錦繡,有福相,實際就是罵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隻會花天酒地,養得一身好肉。
卻是故意忽略,或說視而不見趙柯在除逛花樓以外最大的愛好,也是趙柯唯一拿得出手的一項本事,園林宅邸建造方麵造詣。
當不上皇帝的宗室們,花天酒地總會有膩的時候,便想找些彆的事情乾,有將目光放去了讀書畫畫,還有的乾脆投軍打仗,有的利用身份經商營業,趙氏宗族先祖光環強大,雖說遺傳血脈稀釋了幾百年,總還有的,趙柯就從小鐘愛做園林建造師這有些上不得台麵工匠活計,有時候還不要銀兩跑去設計。
趙雨岸沉吟片刻點點頭,“仲叔的宅子不能動,他是比陛下的輩分還高一些。”
趙柯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殿內一張紫檀椅上,寧王府雖然不能偏頗,但他其實早就和皇次子關係更好。
趙雨岸壓下對親妹妹不來參與大宴的不高興,轉而道:“大哥也在造他的新府,西北物資匱乏,你給我挑選物料時給他也送去一些,然後將賀禮的回禮一起捎去。”
其他的回禮他可以不理會,但這個做了塞王的大哥卻是不能忽視。
寧王世子答應一聲,兩人有著差不多相同的愛好,可談的很多,加之喜事在前,趙雨岸很快將不快拋之腦後,又就著剩酒與趙柯喝了起來,主喜仆鬆,太子府裡一片熱鬨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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