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白看著她通紅的耳垂,眼中的溫柔逐漸消失,隻剩森冷,聲音卻依舊溫和:“是,我們的家。”
“好。”
時窈答應的瞬間,季岫白的好感度再次降到了25,可偏偏他的神色沒有絲毫異樣,反而縱容地對她伸出手:“回家?”
時窈睫毛一顫,紅著臉將手放入他的掌心:“好。”
時父時母對於時窈要搬去季岫白家自然是欣然同意,甚至近乎恭維地將二人送出了時家。
直到到了季家的彆墅莊園,時窈才知道,時父時母為什麼對季岫白這麼畢恭畢敬。
時家已經足夠豪華,可和季家一比,到底還是相形見絀。
依江海而建的階梯式建築,數棟大樓相互依偎鱗次櫛比,莊園裡湖泊庭院分外奢華。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宮殿。
隻可惜,甫一進入這棟彆墅,時窈便感覺到:這裡太靜了。
不是安靜,而是死一樣的寂靜。
——就連遠處修建精致的花園裡,也沒有半點蟲鳴鳥叫聲。
人更是少得可憐。
隨著玉白色的雕花大門徐徐關閉,時窈回過神,唇角淺淺彎起。
遊戲正式開始。
季岫白不知道身邊的女人在想什麼,隻是看著她癡癡望著窗外的彆墅景色,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這樣一心想要嫁入豪門、愛慕虛榮的人,他見過太多,與這種女人多相處一秒,他都覺得反感。
所幸剛走進正廳,手機便響了起來,有個會議需要他出席。
季岫白斂起心中的厭惡,滿是歉意地看向身側的女人:“抱歉,窈窈……”
“沒關係,你先去忙就好,我……”說到這裡,時窈羞赧地低下頭,“我在家裡等你。”
季岫白薄唇輕抿,聽見“家”這個字從這種人口中說出,隻覺越發諷刺,他微微頷首,溫聲道:“等我回來。”
時窈麵頰一熱,輕輕點了點頭。
季岫白再沒言語,轉身離開。
轉身的瞬間,他臉上的溫和頃刻消失,麵無表情。
“等一下。”卻在他將要走出大門時,身後傳來女人的低呼。
季岫白不耐地停下腳步,回眸卻隻看見時窈快步跑到自己的行李旁,翻找一番後,拿出一枚淺色創可貼。
季岫白眉梢輕揚:“窈窈?”
時窈對他眯眼一笑,撕開創可貼,小心地托起他的手,將其貼在他的掌心。
女人的手指很柔軟,在他的掌心輕輕撓著,帶著絲絲縷縷的癢。
季岫白眉頭輕蹙,幾次想將手撤回來,到底是忍住了。
直到將創可貼貼好,時窈抬眸,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我能看出來你的傷。”
季岫白輕滯。
她在回應他的那句“已經看不出來了”。
“岫白?”
季岫白驀地回神,迎上眼前女人關切的目光,目光不覺一凜。
而他頭頂的好感度細微地漲了2,卻又極快地降了回來。
季岫白抬手,輕撫了下她的長發,牽起一抹笑:“在家等我。”
時窈笑著點點頭,目送他的背影走向停在正廳門口的邁巴赫,目光最終落在他微有波動的好感度上,嘲諷地勾了勾唇。
果然,兩顆糖都能貪念十餘年的人,就是缺愛。
不遠處,較為偏僻的白色小洋樓外。
桀驁難馴的少年穿著黑色衝鋒衣,吊兒郎當地坐在羅馬柱旁的長椅上,精致的麵龐上多了幾塊青青紫紫的傷,唇角也破了,正流著血。
他卻全然不在意,抬起手背用力蹭去血跡,隨意地東張西望。
老管家看著眼前少年身上的傷,歎了口氣,將銀行卡遞給他:“二少爺,這是您這個月的花銷。”
季堯終於收回目光,看了眼管家,將目光放在銀行卡上,兩根手指夾過來:“謝了。”
說完,他伸了個懶腰,就要起身走人。
“二少爺,”老管家到底沒忍住,追上前道,“你身上的傷,還是叫家庭醫生過來,上了藥再走吧,不能總這麼乾熬著。”
季堯嘲諷地挑眉一笑:“我沒記錯的話,家庭醫生也是季岫白的人。”
老管家愣。
季堯指著自己的臉:“你覺得他會管一個野種?”
老管家的表情僵了僵:“那去醫院也好,或者二少爺搬回來,這裡怎麼說也是二少爺的家……”
“這裡不是我家。”季堯冷聲打斷了他。
老管家愣。
季堯輕嗤一聲,正要從側門離開,卻看見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了最中央的白樓前。
而後,季岫白走了出來。
季堯冷笑。
上次見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大哥,還是在電視上。
最大的財經平台,他占據著主位。
高不可攀,天之驕子。
仿佛什麼都不可能將他打敗一樣。
然而下秒,一個女人卻出現在季岫白的身側,離得並不近,他看不清二人的模樣,卻能看出,季岫白對那個女人格外溫柔縱容。
冷血無情的季岫白,居然會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笑得這麼溫和?
季堯安靜地看著那邊,直到季岫白離開,他將目光落在那個仍在戀戀不舍的女人身上,許久惡劣一笑。
既然季岫白難得這麼在意一個人……
搶過來,一定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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