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這樣的經曆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就是個熬夜通宵而已,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擺脫了最開始的危險狀態,能夠日漸穩定後,接連幾天的通宵達旦都不在話下。但凡我的日均在線時長低於20個小時的,反而才有問題。
之後更是發展到,我那對大聰明爸媽會借助我的在線時間來判斷我當日的身體狀態。
要不是偶然問起他們,為什麼那段時間十天半個月都不來看我?然後擺出一副“難道是打算徹底拋棄我”、“來嘛來嘛,安樂我算了,老娘我不怕”的認命臉的時候。
結果我那便宜老爹以一副驕傲的表情告訴我,他現在可以用我的在線時長判斷我的狀況。看我每天都在線20多個小時,他很放心就偷懶沒來看我的時候,差點沒給我直接氣到當場被抬進重症監護室。
後來又換來了個叫囂跟我比命長都能穩贏的超級老醫生,每天都要來病房裡罵我一頓。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他們是不是串通好來心理折磨我的。
無奈之下,即使伊西恩的任務再繁重,內容再複雜,我也儘量保證每天的基本睡眠。很少再會連續幾天在線奮戰了。
自然也就沒有了撐到極限時,驟然斷片的錯亂感。
可誰知,剛到伊西恩世界沒幾天的我,就又一次體驗了這樣久違的感覺。看來這副身體還是太欠缺夜晚的鍛煉了啊。
現在就是一整個很後悔。
好不容易坐起身,看著紙砂外日漸偏落的午後光線,就更讓我難受了。
我到底是錯過了多少的時間?
果然像這樣,魔力體力的雙重消耗下,不能跟以往整天躺在病床上的狀態去相提並論。更何況那會我還可以通過不定時出現的手術麻醉睡上一覺。
頭痛的狀況也終於是有所緩解了。消散的現在,我終於是能夠進行好好思考了。原來在極度困倦的時候會感到頭痛來著,這個我可得記好了。
不過仍舊有不清不楚的粘稠感,爬滿在我的思緒裡。讓我無論如何也甩不掉這些討厭的錯覺。
而且我又是什麼時候被裹上了一層又一層的花布衣物?還有這手上的繃帶也被更換過了。這……應該也不要緊就是了。反正也是告彆了那嗆人心魄的噩夢味道了就挺好的。
可惜頭痛的狀況並沒有全部緩解,我也隻能繼續輕揉著眉間。
而且隻要我鬆開揉著眉間的手,就能看到藍胖子那渾圓的半透明身軀,橫置在我眼前。
看著那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的神情,我就能預想到接下來的狂風暴雨了。
“乾嘛?我不就睡了一會嘛。你乾嘛擺出這副表情?”
球球是完全不想搭理我,直接衝我甩出了一份麵板。
可是為什麼,明明是沒有實體的麵板,明明是隻能展示些基本數據的信息板板,砸在我的腦門上還是很疼?
“什麼嘛。態度好差勁。”
“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呢?來來來,說來我聽聽,讓老娘我樂嗬樂嗬。”
球球是完全不想搭理我逗弄他,自顧自地去到一邊的角落裡蹲著了。
切,真沒意思。
反正看你難受,我也挺高興的。讓我來看看你要給我看些啥。
可當我看向那份麵板的時候,笑容僵硬的就輪到我了。
這,是一份錄像。
準確來說是球球的共享權限所得,並根據自主記錄保存的插件功能所截錄的影像內容。
內容很簡單,自我放置視界駐留並開啟權限共享後,在畫麵裡能看到我慢悠悠地走向河邊的背影。
畢竟那會還在適應這第三視角的突兀感,走路還有些不太順暢。彆扭的動作看上去格外滑稽。
由於我在離開後,根本就忘了這茬。
還把這視界駐留當做是低配版本的感知預警,根本就沒有進行相應的操作。當然也沒想起來將這操作權限交給球球。畫麵也就始終定格在麵向河灘的方向。
而真正讓我毛骨悚然的點,也就在這緊隨其後的畫麵上。
就在我和伊爾莎離開不久後,很突然地,一些細微的震動從畫麵中傳來。隨即我就看到有一些碎末,隨著風從視線頂端飄落而下。
那是枯木的樹皮碎屑。
在我布置視界駐留時需要通過手指接觸枯木才得以流入凝煉的魔力,在當時也曾沾上過類似的碎末。
所以,這是有什麼人,在間隔一段時間後,經過了視界駐留的位置,並無意間觸碰到了枯木,以至於將這些碎末抖落了下來?
是昨晚觀察到留下氣息痕跡的盜匪嗎?大白天的進行二次勘察,結果發現了外出的我,還停留在灌木叢前操作了一番,引起了他們的警覺而撤退了嗎?
這個可能性並不低。
不對不對,我是不是想太多了。這可是村莊附近。應該是村民外出,偶然碰到的才對吧。
如果我沒有看到畫麵邊緣的樹叢灌木間,驀地有了不該有的晃動的話,我還蠻確信這就是被嚇唬逃走的狂徒或是偶然路過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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