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不知道是犯了哪路神仙的忌諱,為什麼我總是要躲起來?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反正就在這麼個草穀堆裡,憋氣沉身躲在裡麵,偶爾還能聽到路過的家夥們開門來打量一番。
好就好在,有驚無險的情況還是占大多數。不少人也就是開門看兩眼,頂多進來轉一圈。也不會太刁難我這麼一朵小草穀就離開了。
畢竟放眼望過去,都隻是一朵朵陳年老穀堆,要是把一顆顆裹著陳年老泥的穀物扒開興許能有點收獲,但誰又願意乾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呢?看兩眼踢兩腳就算了。
最過分的,也就是伸手撥弄撥弄,捅咕兩下。原本是想用利劍刺兩下的,要不是被身邊的家夥們嫌麻煩,又踢了兩腳給他看,好說歹說才讓他作罷地走到外麵去。
彆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不知道提彆人的傷心事很不禮貌嗎?
「記錄:啊哈哈哈。」
“球球你有毛病啊?!你有能耐再笑呢?!”
“可惡啊,讓你帶路,完事就直接給我扔在大路上,這就是你乾出來的事?”
“真是嚇得我腦袋裡的暈乎感都飛不知道哪去了。生生給我嚇到清醒了好吧。”
屋外模糊的談話聲越來越遠,似乎他們在草堆那邊又有了什麼發現一樣的。快速地遠離了這裡,向著原先的草堆方向快步過去。
很自然的,我這裡也就進入到了無人問津的模式。哪怕再有腳步聲經過,也根本不會是衝著我這裡。
這就叫做虛驚一場吧。
虧我剛剛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腦內糾結,要不要先把這一身沉重冰冷的玩意給扔了。省得總有不長眼的家夥對著我比比劃劃。
最終在我內心正義的驅使下才終於做出了艱難的決定,一定要好好地歸還裝備才行。有借有還可是我的良好美德呢。
就是這煙熏火燎的黢黑模樣實非我所願,原本還希望那小夥子不要介意來著。
這下好了,徹底不用介意了。連還都不用還了,還介意什麼呀。嗚嗚嗚。
都怪你啊球球,都怪你給我帶路的方式太粗糙,讓我失去了做一個有始有終有借有還的好孩子的機會。
不然,以我的個性,我一定是絞儘腦汁,竭儘全力也要把這一身並不完美的盔甲好好地還給那個小夥子,再配上那群傻兄弟們教我的,180°鞠躬大法。想必他一定會原諒我的吧。
所以,我現在真的好難受。
本來我的盔甲裡就為了墊高塞了不少的稻穀。現在更是在這陳年穀物被碾碎後隨意地堆砌在這小屋裡再度慘遭填充。
糊弄鬼一樣的房頂根本就擋不住風吹日曬雨淋,導致這本就碎碎粒的草穀,不可避免地在我的翻身躲藏下,紛紛滲透進了我的盔甲縫隙裡。
就好像過去在腦門上貼的監測貼。它就在那,你還甩不掉,主打的就是讓你惡心又難受。
“我受不了了!!”
也顧不得還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遠處偶爾傳來,我直接從草穀堆裡站起身,肆意搖動著零散到快要崩潰的鎧甲。
反正都已經被煙熏火燎地改了色,也不差這叮呤當啷地舒適度改造了。
管他聲音大小呢。我好歹也是堂堂玩家,憑啥要受這些區區npc們的夾板氣。打從我出生,就從來就沒見過活得這麼憋屈的玩家。
“大不了老娘我就跟他們拚命!!大不了我就回醫院繼續躺著!!”
當然,狠話也就隻能放給球球聽了。在他一臉戲謔的白眼中,我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尤其是在我從滿滿當當的小包裡,又翻出了那件土嗨風頂流的花布長裙的時候,這份複雜的情緒更甚從前。
我(精靈語粗口)。
反正我也算發現了,隻要我狠話放得夠多,那腦袋裡的暈乎勁和粘膩感就能消退得越快。何樂而不為呢。反正我吹牛皮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在乎這多一句少一句的。
更何況,罵兩句我還能開心開心呢。做人嘛,圖的就是個快樂每一天。
“好了好了,收了你的白眼吧。真討厭。”
可就算是疊加規則仍在發揮作用,這個小包也真的是已經到極限了。
而且這緊挨著火麻果和嘎嘎裡草根,使得這花布長裙在醜陋的同時,附加了一股不可言說的迷人芳香。
本來就醜陋,現在又增加了氣味屬性。這是生怕我在村子裡混的太好,幫助我儘可能地斬斷人際交往的兒女情長是吧?那我可真是謝謝你。
唉。一邊是黢黑且沉重冰冷,隨時可能成為活靶子的破爛鎧甲。一邊是醜陋且充滿味道,引人注目的能力更勝一籌的花布長裙。
我(精靈語粗口)。
總不能直接穿著皮甲的內襯滿街跑吧,那和滿大街丟我已經所剩不多的老臉有什麼區彆?
可要是把從前的布甲套裝再翻出來穿上,想想那瘋人院在逃的模樣,我也是打從心底裡地禮貌拒絕。
「建議:請再次注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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