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徐誌剛早早就來到了療養院後門那條小路上等待著,此時的陽光已經很猛烈了,直到這時,他這才終於算是完全看清了小巷的全貌:
白天的小巷,沒了夜晚那種陰森,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綠意盎然,附著在兩邊矮牆上的植物,除了爬山虎以外還有牽牛花;
淡紫色的花朵迎著晨曦在微風中輕輕搖擺著,顯得很是可愛;
小巷子的左邊是療養院的範圍,越過圍牆,隱約可以看到一小部分建築物的屋頂,右邊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也看不到任何建築物。
七點十分,院牆上的小鐵門被打開,三個人先後從門內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麵的是那天在療養院的另一個小門外,盤問徐誌剛的老者,他背著手,昂著頭,看上去氣呼呼的;
李慧走在他的側後方,一邊走一邊在紮頭發,她的馬尾總是紮得很低,少了一點活潑卻多了許多溫婉;
走在最後麵,垂頭喪氣的那位,自然就是好久沒見人的皮家辰了。
徐誌剛站的位置很顯眼,強烈的陽光照在他的白襯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三人隔著老遠就看到了他,老者稍微加快腳步走到了徐誌剛麵前:“你是…小徐同學,你在這裡乾什麼?”
老者盯著徐誌剛問道,表情很嚴肅。
“是我,老伯記性真好,我今天到得比較早,有點無聊,所以到處轉了轉,沒想到就轉到這裡來了,剛好,可以和李慧、家辰一起去上學。”
徐誌剛一邊回答一邊對著李慧微微一笑,李慧回以微笑,同時很隱晦的給了他一個要小心的眼神,站在李慧身後的皮家辰則是對著他猛打眼色。
“你叫我伯伯,我不反對,但不要在前麵加一個‘老’字,我姓齊!”
“齊伯伯好!”
“嗯…”,齊士達點了點頭,表情依然嚴肅:“就是你帶著這個皮猴子偷了人家的錢,是不是?”
“冤枉,齊伯伯,我們隻是一起到一個廢墟裡去探險,然後撿了點錢而已,我覺得這不能算偷。
對了,那個廢墟挺可疑的,我懷疑可能是有逃犯藏在裡麵,那些錢應該是逃犯的。”
“嗬嗬!逃犯!
嗯,是個不錯的理由,既然你覺得錢是逃犯的,為什麼還敢拿他的錢?又為什麼不報警?”
“因為當時逃犯並不在那兒,錢拿了也就拿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是我們拿的,我們把錢都私吞了,哪還敢報警?”
“好啊,你倆的膽子還真不小!”齊士達氣得鼻孔都放大了:“說,一共拿了多少錢?你們每人又分了多少?”
“一共多少錢我也不清楚,拿到錢後我們很慌,馬上就離開了那兒,後來是在公園裡分的錢。
錢是皮家辰數的,他說一共是800塊,我跟他平分,分了400,不過,我嚴重懷疑皮家辰黑我的錢了。”
隨著徐誌剛的講述,齊士達臉上的怒意越來越明顯,當聽到他們每人分了400塊後,齊士達轉身一腳踢在了皮家辰的屁股上。
徐誌剛嚇了一跳,這齊伯伯雖說看著年紀不小了,但身手還挺敏捷,皮家辰躲了一下,卻硬是沒躲過!
“皮猴子,都到這份兒上了你居然還敢騙我!還有100呢?交出來!”
皮家辰哭喪著臉,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瞪了徐誌剛一眼。當然,他眼神中的含義也隻有徐誌剛能看明白。
“你還敢瞪彆人?!趕緊把剩下的100塊錢交出來,要不然我真抽你了!”
在齊士達的逼迫下,皮家辰扭扭捏捏的把鞋子脫了下來,然後又脫了襪子,從襪子裡掏出一把錢塞在了齊士達的手裡。
齊士達數了一數,差不多有90來塊錢。
“你小子分的錢呢?”齊士達數完錢後又轉向了徐誌剛,這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啊?我的錢也要交?”徐誌剛大驚失色。
“你說呢?!”
“可我已經全花掉了。”
“整整400塊錢,就這麼短短幾天時間,你全花掉了?你覺得我會信?!”
“齊伯伯,我說的都是真的,前幾天我貪玩摔了一跤,摔得挺狠,衣服褲子全破了,自行車也報廢了,還撞到了人。
我怕家裡人知道罵我,所以就自己買了衣服,賠了人錢,真的,全花掉了。
好在被我撞的那個大叔看我是學生,沒為難我,要不然我就麻煩了。”
“哼哼!”齊士達死死的盯著徐誌剛的眼睛,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
“真沒騙您,不信您看!”
徐誌剛卷起了襯衫衣袖,露出纏在手臂上的紗布,似乎是怕齊士達仍然不信,還將紗布都拆下來兩圈,他手臂上的大麵積擦傷立即顯露了出來。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齊士達終於算是放過了徐誌剛。
徐誌剛手臂上的傷口是沒法做假的,更何況他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表麵也已經布滿裂痕。
“好了,既然錢都沒收了,學校就在前麵,我懶得送了,你們自己去上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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