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單房,麵積不算小,陽台被隔成了三個部分,一部分作為廚房,廚房旁邊就是洗手間;
房間裡家具一應俱全,有一張小雙人沙發和一個茶台,徐天佑注意到房間裡有很明顯的居住痕跡。
“坐”,關浩明指了指沙發,自己拿了張折疊椅打開,坐在茶幾邊開始泡茶。
徐天佑確定房間裡隻有關浩明一人,他仍不敢徹底放鬆警惕,雙手插兜坐了下來。
“早上我接到子紅的消息時就一直在想,他說的天哥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說實話,我什麼可能性都考慮過了,但就是沒想到天哥居然這麼年輕。
你…還不到20吧?”
關浩明微笑著將泡好的茶擺在了徐天佑麵前。
徐天佑確定關隊長已經認出自己來了,但他沒有提這個。
“快了”,徐天佑微微一笑,左手拿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天哥隻是一個稱呼而已,警官也是一個稱呼,差不多。”
“不,完全不一樣!”關浩明擺了擺手:“警官這個稱呼來自於公權力加持,天哥這個稱呼,卻來自於子紅的心悅誠服。
我很好奇,子紅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刺頭兒,很少見他會如此推崇一個人的。”
“他也很認同你。”
“嗬嗬,那可不,我們是過命的交情!”關浩明又給徐天佑添滿了茶:“咱們也算得上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就不繞圈子了。
說說吧,你想讓我乾什麼?最好說詳細點,我好評估一下風險。”
“我們不是應該先了解一下對方,然後再互相探探對方的底麼?”徐天佑眨了眨眼睛問道。
“不用了解!”關浩明還是很乾脆的擺了擺手:“我是兵,你是賊,我們不大可能成為朋友。
我今天之所以會坐在這兒,有兩個原因:
一是子紅求了我,並為你做了背書;二是你想做的事與我想做的事,剛好有一致性。
我們之間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既然是互相利用,那就純粹點兒。
這次合作完畢後,咱們一拍兩散,你繼續當你的賊,我繼續當我的兵,我們就當從來沒見過。”
“就當從來沒見過,說的跟真的似的!”徐天佑笑了起來,手也從兜裡拿了出來:“不過這種合作方式聽著挺刺激,我覺得還不錯!”
“你不怕我過河拆橋?”關浩明端起茶杯笑著問道。
“過河拆橋是一定的!你剛才也說了,你是兵,我是賊,我們不可能成為朋友。
兵有兵的職責,他如果想繼續當一個好兵,就必須抓到賊,必須過河拆橋,不過我希望,兵過河拆橋時,橋上最好隻有我一個賊。”
關浩明揚了揚眉毛,盯著徐天佑看了好一會兒後,終於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謝了,兵!”
“嗬嗬…”關浩明嗬嗬一笑,笑聲隱含苦澀,他從床上拿起了公文包,從裡麵拿出一疊文件交給了徐天佑:“先看看這些資料吧,看完資料我們再聊。”
“這算是兵退了一步嗎?”
“算,你慢慢看,不用著急,我今天請了一天假,有時間。”
“好…”徐天佑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翻看資料,這是他最討厭的事,可又不得不做。
資料上的字密密麻麻,字是手寫後複印出來的,這些資料很可能是關浩明一點一點收集出來的。
資料的內容全都是關於洪楠一夥人的,其中有很多被遮蓋掉的部分,這些應該是關浩明不想讓他知道的內容。
也不知道這些被遮蓋掉的內容是關於洪楠的,還是關於其他人的。
徐天佑強忍著心中的煩躁將資料仔細看了一遍後,便將它扔在了茶幾邊,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關浩明沒有打擾徐天佑,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茶。
“關隊,能不能告訴我,資料中那些被遮蓋掉的內容,究竟是關於哪方麵的?”許久之後,徐天佑終於再次開了口。
關浩明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慢慢的喝掉了一整杯茶,終於還是給出了回答:“遮蓋掉的部分,是這些犯罪分子有可能牽扯到的政府官員。”
“哦,原來是這樣!”徐天佑微微一笑,笑容有點兒冷。
“你不用這樣,我認為這部分內容你沒必要知道,你就算知道了,我也勸你不要打這些人的主意。
這不是一個賊該乾的事兒,你一旦動了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性質馬上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我就算想護著你們,恐怕也罩不住了。”
“我從來沒想過你能罩得住,霍隊長都搞成了那樣,更何況初來乍到的你。”
“你說什麼!?”
關浩明大驚失色,驚訝得差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徐天佑,好半天才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什麼意思?!”關浩明終於放下茶杯,雙臂環抱靠在了椅背上。
徐天佑絲毫不讓的與關浩明對視著,聽了他的問話後微微一笑:“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怎麼,你也認為霍隊長搞成現在這樣隻是一場交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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