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紅炮開車,徐天佑想著心事。
“天哥,你覺得武子東敢不敢乾?”紅炮見徐天佑心事重重的,想幫他分擔,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想的不是武子東敢不敢乾的問題,而是他敢不敢選運鈔車。如果他不選運鈔車,我們就得調整計劃了。”
“我不認為他敢選搶運鈔車,他應該更願意去搶白屋。”
“不,我認為恰恰相反”,徐天佑抬起頭看向了車窗外:“知道我為什麼一開始就確定何有誌和劉浩傑一定會出手麼?”
“他們怕你以後會針對他們?”
“不是,他們真正害怕的是此消彼長。
武子東這個人,看著很張揚很瘋狂,實際上他的心思比誰都深,野心也不是一般的大。
我第一次見這些人時就有一個明顯的感覺,那就是阿醜、阿癡和阿傑這些人,應該是在心照不宣的一起排擠他。
否則武子東在南城市混了這麼長時間,不會連個固定的地盤兒都沒有。
阿傑,就是那個劉浩傑,他原本是阿癡的一個小弟,他現在都有自己的地盤。
至於說他跟阿癡鬨矛盾,我認為這純粹就是鬼扯,他們隻是在做樣子給彆人看,其他人也很清楚,隻是沒人點破罷了。
阿傑能迅速在新城區混起來,背後肯定也少不了阿醜阿癡這些人的暗中支持。
當時我就在想,為什麼呢?為什麼這些人要聯合起來針對武子東呢?
後來跟武子東接觸過兩次後,我想通了,這是因為這些人都太了解武子東,他們很清楚,如果讓武子東起來了,所有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武子東跟這些人不是一個路數的,被針對是必然的。
可他們不能明著來,因為名義上,武子東也是我這一方的人,於是,這些人便很有默契的聯合在一起,暗中限製著武子東的實力。”
“所以你果斷的選擇了以武子東為突破口。”
“是的,武子東很精明,他肯定早知道阿醜這些人在針對他,肯定也做過反抗,甚至還在他們手上吃過一些虧,所以他忌憚仇剛他們要多過洪楠。
武子東真正害怕的並不是與洪楠為敵,而是怕仇剛他們在背後捅刀子。”
“所以在正式對付洪之前,你先帶著他們去找了仇剛的麻煩,表明了你的態度。”
“是的,如果我不找仇剛的麻煩,武子東一定不敢對洪楠出手。
現在,我帶著他一起打了洪楠,給了他槍,他們又成功搶到了錢,長期壓抑著的野心應該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就是可惜,武子東可能是磕粉把腦子磕壞了,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實際上錯漏百出。
我說把武器送給他,他接受得太爽快;我說不分他們搶來的錢,他也沒有任何堅持。
這就是他的弱點,太不會裝,太容易被人看出強大的野心。
仇剛也走錯一步棋,他不該第一個跳出來試探我,試圖拿捏我,這使得他成了我要擺平的第一個目標,成了我殺雞儆猴的對象。
這樣做非常不明智,但同時說明,這個人對我們的威脅不會太大,第一個跳出來鬨的人,往往是這一堆人中最單純的那個,或者說最狂妄自大的那個,這樣的人不會太難對付。
何有誌和劉浩傑就聰明得多,他們如此果斷的倒向我,並不是因為他們有多認可我,而是他們看到我在扶武子東。
他們心裡清楚,如果武子東得到我的支持,一定會對他們構成巨大的威脅。
想要消除這個威脅,最明智的做法不是繼續跟我對著乾,這樣隻會讓我跟武子東綁定得更深,他們必須儘量削弱武子東對於我的的重要性,增加我對他們的依賴。
這樣才是最有效的,遏製武子東成長壯大的手段。
這件事,也隻有他們兩個才好進行,因為仇剛暫時算是廢了,他就算現在跳出來說要幫我,我也一定不放心讓他摻和進來的。
我相信,武子東也看清楚了這其中的貓膩,所以他現在麵臨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慢慢來,不斷與我搞好關係,然後再一口一口的蠶食仇剛他們的勢力,最後爬到所有人頭上;這種方式很穩,但變數太大,我估計他也沒有這個耐心;
第二個選擇,兵行險招,一次性取得我的信任和支持,然後再一次性吃個胖子。
搶完運鈔車,武子東就真的做到了要錢有錢、要槍有槍,不愁仇剛這些人不向他低頭。
至於那座白屋,我認為武子東並沒有那麼大興趣。
他本來就是做這一行的,不缺進貨渠道,更不至於非要去搶洪楠的,況且有了錢,多少貨買不到?
我猜,武子東很可能會鋌而走險,選搶運鈔車。
剛才我給他造成了一種態勢,那就是他如果選了白屋,我雖然不會生氣,但會看不起他。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武子東真選了運鈔車,那這個人就太危險了,事後絕不能留。”
徐天佑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紅炮扭頭看了徐天佑一眼,又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天哥,我能問問你背後的勢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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