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手是血的徐天佑返回房間,將兩顆眼球小心翼翼的擺放在了莫黛空蕩蕩的眼眶中,擺好後歪著頭看了好一會兒。
“看著還行…對不起哈,答應過你要把你失去的部分都找回來,可現在看來,這個諾言我恐怕實現不了了,對不起!
這些你先湊合著用吧,不要嫌棄,我的能力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你等等,我現在去給你拿內臟!”
徐天佑將小銀勺放在了桌子上,拿起匕首又返回了隔壁房間。
“啊!…啊!……徐天…求求你…求你放過我!”在巨大的求生欲驅使下,洪楠居然一時間忍住劇痛開口求饒,可徐天佑恍若未聞。
“嗬…嗬…啊!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錢!我有很多錢!…嗬…呃…”
洪楠的求饒聲越來越小,氣息也越來越弱。
徐天佑看都沒多看他一眼,很專心的進行著他的工作,往返了兩三趟後,莫黛空空的腹腔終於被再次填滿。
隔壁的洪楠則是耷拉著頭,再沒了任何動靜。
“呼,終於搞完了,累死爺爺了!”徐天佑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卻擦出來一道長長的血印。
雲朵趕緊拿毛巾沾了點水,跑過去幫他擦拭,沒有用,血太多了,越擦越多!
“野人,豬牙,你們還要多久才能完事兒?”徐天佑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和語氣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豬牙站起身來看了看杜鵑和莫黛後說道:“藥材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讓雲朵包起來就好,我估計…半小時之內可以完成。”
“好!”
徐天佑點了點頭,扭頭又叫了紅炮,紅炮、皮條和阿查都走了過來。皮條的情緒也好了很多,沒有再哭了,隻是不敢看杜鵑和莫黛的遺體。
“阿查,你一直沒露過麵,你現在馬上去市裡,把那台裝hdd的小貨車開到這裡來。”
“好!”阿查立即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猶豫。
“白布有剩的嗎?”徐天佑扭頭問豬牙。
“還有一點,但包好杜鵑和莫黛後剩不下多少了。”
“這樣…皮條,你騎摩托車出去買點白布回來,多買點,用來打包那個畜生。”
皮條點了點頭,走上前用手勾住徐天佑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低,然後用自己的額頭與徐天佑的額頭碰了碰,轉身離去。
“紅炮,等這邊處理好了,你開車跑一趟,一定要把他們送回山寨。都送走,你們在山寨等我的電話,我不給你們電話,你們就都不要回來。”
“大哥,我和豬牙這裡陪你吧,你身邊不能沒有人啊!”野人站起來說道。
“是啊,洪楠的人,還有人魚幫的人肯定會想辦法報複的,你身邊不能沒有人。”
“不怕”,徐天佑呼出一口氣,用力拍了拍野人的肩膀:“我沒那麼傻,這陣子我會躲起來的,再說了,阿查和皮條都在我身邊,不怕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武警搞不好會封城搜索,你們都是外鄉人,沒有隱藏身份,很容易被他們查出來。
你們不但要離開,而且一定要動作快,要趕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迅速遠離,你們還要帶著杜鵑和莫黛,絕不能在這裡停留。
你們放心,我如果遇到危險,不會傻到跟他們硬來,天大不了我就跑去山寨找你們。
聽話,趕緊完成一切離開!”
豬牙和野人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這裡有水嗎?我要洗一洗。”
“有的,磚廠後麵就有一個引水渠,引的是山裡出來的水,應該很乾淨,我帶大哥去洗吧。紅炮哥,你幫我碾一下藥。”
“好的。”
紅炮接過了野人手上的藥碾子開始研磨藥材,野人則帶著徐天佑去了廠子後方的水渠清洗身上的血汙。
鋸木廠北麵的公路邊
池亮鵬叉著腰,臉色鐵青的看著公路上那兩道長長的輪胎痕跡一言不發,負責封堵這處路口的武警戰士們一個個低著頭,噤若寒蟬。
剛剛檢查完暗道的馮寶謙內心一聲暗歎,硬著頭皮上前勸說道:“支隊長,彆生氣了,我檢查過他們開辟出來的暗道,太厲害了!開車的匪徒簡直神乎其技,絕不是一般人了。
這也怪不了戰士們,他們從公路趕過來,要繞好大一圈,匪徒走的幾乎是直線,沒來得及堵住他們也很正常…”
“彆!你彆叫我支隊長,我沒臉當這個支隊長了,人都跑了!”
……
“支隊長,現在不是鬨情緒的時候,這真怪不了戰士們,隻能說他們做的準備太充分,這樣的工作量絕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
“行了,彆說了…”池亮鵬雙目緊閉,抬頭向天長歎了一口氣:“挖出多少來了?”
“到目前為止,一共是兩百七十二具骸骨…”,一大隊大隊長小聲回了一句。
“兩百七十二具具骸骨…兩百七十二具具!將近300條人命!好!好!這樣的事,居然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就這麼發生!好!好!
捂得可真緊啊,我現在有點明白那些家夥為什麼要這麼乾了!不把這些東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還不知道會被捂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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