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徐文跟在徐鳳鳴身後,表情有些厭厭的。
“確實沒意思。”徐鳳鳴說:“以後你找不到人監視了,該如何打發那煩悶冗長的時間?”
徐文:“……”
翌日清晨,徐鳳鳴到學院時,趙寧已經坐在芳菲堂了,選的位置正好在徐鳳鳴旁邊。
徐鳳鳴走到他旁邊,對著他微一頷首,便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趙寧神情冷淡,隻是在徐鳳鳴坐下來的時候抬眼瞥了一眼徐鳳鳴的手背。
“你好。”蘇儀走進來,拍了拍趙寧的肩膀:“我叫蘇儀。”
趙寧眉頭微蹙,似乎很不喜歡彆人觸碰他,然而他到底是把歐陽先生的話聽進去了,強忍著沒有把蘇儀一腳踹出去。
蘇儀介紹完自己,還不忘給趙寧引薦彆人,他指了指薑黎:“這位是薑黎兄。”
“你好。”薑黎坐在趙寧的左前方,聞言側過身子來,禮貌溫和地笑道。
“趙寧。”趙寧生硬地吐出兩個字。
徐鳳鳴將趙寧的反應儘收眼底,沒做表態。
“坐你旁邊這位是徐鳳鳴。”蘇儀指指徐鳳鳴,說:“聽阿鳴說你倆是鄰居,應該早就見過得了。”
趙寧:“幸會。”
徐鳳鳴揚起嘴角笑了笑:“幸會。”
“鳳鳴是宋國人,薑兄祖籍是天子王都,在下燕國人。”蘇儀繼續問:“趙兄是哪國人?”
趙寧眉頭一皺,眉宇間縈繞著被人冒犯的不耐煩,冷峻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慍怒和煩躁,然而卻很快平息了下來。
“無論是哪國人。”徐鳳鳴狀似無意地一瞥,適時開口道:“俱是天子臣民,既是天子臣民,又分什麼宋人燕人?蘇兄說這話未免生分了。”
他此話一出,趙寧倒是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坐在前麵的薑黎神色不明接口道:“是啊,都是天子臣民。”
他沒回頭,語氣卻格外的不同尋常,沉甸甸的,像一座沉重的山巒,壓得人有些難受。
“薑兄跟阿鳴說得對。”蘇儀一想也對,天下都是天子的,無論是哪國人,說到底,都是天子臣民,儘管現在的天子已經形同虛設,但他們仍然是天子的子民:“我等皆是天子臣民,分什麼宋人燕人?倒是我思慮不周了。”
坐在最前邊的宋扶突然回過頭來看了蘇儀幾人一眼,這一次他的眼神很是複雜,不再帶著嫌棄與鄙視,若有似無間帶著幾分落寞與蒼涼,又增添了一縷若有若無的釋然。
宋扶看了他們很久,直等到蘇儀注意到他的視線,在他意味不明的注視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他才如夢方醒般,倏地一怔,繼而回過頭去。
“衛國人。”趙寧突然說。
蘇儀一時沒太聽清:“什麼?”
趙寧:“我是衛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