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點無聊吧,我順著先前留下的印記閃身到了那金毛所在的位置,這是一個窄巷子,樓房蓋得很擠,大多都曬不到什麼太陽,都是本地人蓋給外地人出租用的。
我順著一棟樓的樓梯向上走去,本能地覺得周圍有一些眼睛盯著,這裡幾十平的房子被間隔成好幾個空間,擠地讓我懷疑這裡本應該是蜜蜂的房子,太陽就像這裡看不見的希望,永遠也無法照耀到這裡的一個個‘小家’。
基本上所有人都去上班了,小小的家裡隻剩下一把鎖看門,想想就是把這片的小家們一窩全端了,也湊不出能買一套房的錢吧,而我感應到的金毛,就在這裡。
當我悄悄打開外麵的一扇門,進入了窄窄的過道,透過一扇小門的玻璃,我終於看到了金毛。
狹窄的房間裡被兩張高低床放滿了,金毛這時正裹著一床破被子睡在下鋪,讓我意外的是這房間裡還有另外三人,剛送過經書的女子,還有那瘦小瘸腿的中年女人和她的孩子。
小孩正全神貫注地在床上玩著手機,中年女人在給金毛換敷在額頭的毛巾,而那原本頂著誇張妝容穿著土味薄紗的女子,此時正疲憊地拿著筆在一個破本子上記賬,她這時看起來像是個正常的人。
我微微歎了口氣,一個閃身就回去了,還真是巧啊。
回來之後我一直坐在大廳看著兩條遊來遊去的龍魚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朗天拍拍我的肩膀,便一起出門去吃飯了。
這酒店越是繁華我就越是覺得無聊,我不知道自己原本對於未知的好奇心去了哪裡,隻是現在對著走廊裡隨便的一隻花瓶都覺得有些憤懣。
包間裡戴金銀正在等著我們,剛寒暄幾句還沒等我問,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炫耀那小老鼠是如何鑽洞救了他,我看著他一邊添油加醋地吹著牛,一邊小心翼翼地給小老鼠喂東西,心裡有些溫暖,他們處的可真好。
不對,我好像忘了帶小狼了,它肯定又要瞪我了……
不一會劉念覺他們來了,跟在身後的還有黃安、劉瓊仙和另外幾個我們曾救過的人,黃安偏著腦袋明顯是逃避我的視線,而戴金銀看到劉瓊仙竟然又不自主地紅了臉,悄悄低下了頭,嗬嗬,兄弟,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等大家入座後,在一片寒暄聲中,各種菜式逐漸上了桌,本來我應該跟朗天一起隻管埋頭造飯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好像都沒什麼胃口,隻是悶悶地跟大家碰著酒。
劉念覺敬完酒後,莊重地交給我一張卡,他說這些是大家感謝我的,我沒糾結直接收下了。
劉瓊仙趁著敬酒悄悄在我耳邊問道:“我瓊妃姐到底去哪裡了?是不是被你拐跑了?”
我聽到她提瓊妃的名字,心裡咯噔一下,封印已久的往事突然醞釀開來,一幕幕場景逐漸上了頭,我突然覺得自己醉了,不省人事的那種。
漲紅著臉說了句我怎麼知道後,我借著酒勁一頭趴在了桌上,我是不是也……
‘啥?’滾!
我現在就想一直這麼裝下去,可我畢竟裝不下去了,因為黃安舉著酒杯大聲對我說:“這杯酒當我賠罪,喝了就當什麼都沒了。”
我隻能支起腦袋,笑著站起來跟他客套,也算是和解了吧,他是個紈絝嗎?轉換一下身份,我絕沒可能跟戲耍過自己的人同桌吃飯,我絕對是要麼仇恨要麼逃避,這麼一想黃安確實很不錯了。
我壓下起來敬一圈酒的衝動,還是裝不知道吧,畢竟不知道禮數就可以不用遵守禮數,我對酒文化沒什麼好感,或許是我現在沒有求人的心思,但不願意做的事就算了吧,我裝沒存在感就好。
眼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朗天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劉念覺說道:“能不能告訴我查的怎麼樣了?”
劉念覺歎口氣說:“仍舊是那樣,雖然很多說法,但總的來說都是正常的火藥廠爆炸。”
“不可能,火藥爆炸沒那麼大威力!”朗天眯著眼睛慢慢捏緊了拳頭。
“你說的是那本史書嗎?那本邸報本就有很多不實誇大,迷信造謠而已,這場爆炸就是清流為了鏟除宦官造的勢,說是天降災難是因為朝中有奸臣,鬨得沸沸揚揚的傳說也隻是想將矛頭對準宦官集團。”
我聽著好像有些矛盾,忍不住問劉念覺道:“當時誰的勢力大?皇帝聽誰的?”
劉念覺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當然是宦官勢力大,皇帝沉迷聲色犬馬,喜好靈丹方術,尤愛木工,就是他扶持起的閹黨。”
我皺著眉頭問道:“既然是宦官勢力大,那麼怎會容忍彆人這麼造謠?要查清造謠者也不是難事,況且皇城內富貴人家都是親曆的,這麼明顯的誇大和造謠怎麼會有人信?如果皇帝真的偏向宦官,又怎麼會在爆炸後發罪己詔跳進他們的陷阱?難道不是應該查出造謠者來祭天嗎?還是說皇帝不敢?”
“天啟皇帝在爆炸第二年就死了,閹黨也被清算了,所以這些流言能流出來也很正常,清流為了自己的正當性也不會去拆穿這些謠言。而且王恭廠爆炸之前和之後也有好幾次火藥爆炸記錄,火藥爆炸在當時也並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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