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係統,李鴻章的私人的係統,朝廷的係統。都還沒出頭呢。
而淩兆熊是張之洞手下一個群體的頭臉人物,官場也已經是有品級的了。
認識很多人,參觀很多地方,有點代替李鴻章來考察的意思。張克也是不敢怠慢,小心應談,仔細觀察,不懂的認真詢問記錄。這時他代表的是“京城李中堂派來南方,詢視的,完了會回稟中堂。”也不敢說什麼自己的想法,以免誤解,規規矩矩的。
有一人辜鴻銘,在張之洞手下,很受到張的重視,精通各國語言,也是翻譯,戲稱和張克算同行,隻是翻譯的是文學類,張克是偏向曆史。
但曆史和文學不分家,兩人互相交談,也是各有感悟,有相見恨晚之意,說的旁人都插不上嘴,辜鴻銘說西方文學大拿的作品,感悟表達。
張克補充曆史背景,社會環境。大家都是聽得津津有味,人文互通,還有人說些國學史上近似的人,史,思想,讓人拍手,惋惜。
文學中歌頌和傷痛是兩大主流旋律,辜鴻銘畢竟是家世富貴,在西方又是在上層學習,學習的正統思想,見多了國強民富。
而張克講西方曆史說些陰暗處,到最後忍不住又將自己所見說了。
“西方列強,國家越來越強,人民富庶,卻又言,農人不能維係生活,為求活遠走海外,本以為西人施政不仁,賦稅過重而已。
後在日本多年,見日本實行西法多年,但在路邊乞討者,十年間隻增不減,和一乞討婦人,詳談,其言家中田少,多紡織,以補家用,家裡男人除了自己的田,又幫富農種些,這樣才能糊口,日本引入西方工業紡織法,出產質量勝過人織,價格便宜一倍,她賺的錢越來越少,日本引入西方煉鐵廠,鐵器廉價,農人多買,效率大增,原來十人乾,現在隻要7人,丈夫也不需要去幫忙了,養不了家人,隻能賣兒賣女來城鎮乞活。改行做工,投軍。
後來又聽說日本維新以來官設鐵廠便宜賣給私人,鬨的挺大,我打聽緣由,原來是引進後官營鐵廠掙錢不少,貴族民間又設立幾家大量出鐵,鐵器耐用,以致出產的鐵太多賣不出去,讓官設鐵廠賠了錢,這才出賣。
被人買去後,出鐵造船去了,但我見,近海民間多用木船,遠洋日本沒有港口,清日之間用?能用幾艘?我猜測是用在了製造軍艦。
日本數千萬國民,破產者十出一,數百萬眾,但能有口飯,就願意賣命。
在日本,國內民間沸騰之勢與日俱增。
甲午之戰,索要,朝鮮,台灣,遼東,已經有了西方列強,國強則外侵之勢。
以弟所聞,列國最強者,國民有五農,五非農之比例學說。
非農者,軍,工,商,學,官等,農民就是種地產糧。
以比例看國之強弱,次之七農三非農,最次九農,一非農。
俄國被視作工業弱國,但國民過億,出一百萬軍,絕對無問題。
日本國民四千萬,變法初成,能出多少軍隊?四十萬過了,算一半二十萬如何?
請諸位兄台明鑒,東北危亡在即,東北亡,而國亡不遠呀。”
滿座都驚,不敢再輕視為李鴻章的代表,這是個有見識,自己有想法的人。
張克名聲想法漸漸在南方開始傳播。
年節將近,張克去拜彆張之洞“席間之言我已經聽說了,金玉之言,我在南方,力量夠不到北方的事,在北方全靠少荃了,但有事,酌情打電報,寫信就是,我一定幫忙。”(中國電報業不成熟,有些崗位還依賴洋人,有可能泄密)知道可能有關於針對日本俄國的事,所以改寫信安全。
“謝總督,晚輩回去一定向中堂直言”。
留下李全準備安排年後工人北上,有事解決問題,解決不了打電報。
給友文發電報,通報消息,帶張過開始北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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