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阿郎回來也有些時日了吧,也沒見他們大房過去探望。實在不地道。”
“是啊,勤天如今娶了妻,都當爹了。他堂弟卻傷成那樣……”
在沒有涉及利益的前提下,裡正還是格外公平,願意主持公道的。
他沉臉:“人在做天在看,就不怕受報應?吃絕戶不是那麼吃的。”
莊梅不滿:“不過婦人之間起了口舌,又不是什麼大事。”
“你是裡正,也管不著。”
裡正也不氣,懶得和這種胡攪蠻纏的人計較。
“要是不服氣,就讓你男人過來和我爭!”
“你婆婆也是。衛家小子要靜養,她日日過去吵鬨有個阿奶的樣子嗎?”
莊梅哪能受得了這個氣,跺跺腳,對慧娘放狠話。
“你給我等著。”
裡正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轉頭朝外跑去,要回去找人撐腰。
虞聽晚若有所思。
這些時日不難看出衛守忠夫妻對衛慎有多看重。
她隻是納悶。
“名字要是錯了,可以去衙門報案。”
為什麼最後還是衛慎頂上?
離她最近的李蓮聞言,搖搖頭:“哪有那麼簡單。”
見姑娘目若秋水般的眸子盈盈看過來,李蓮也願意向她解釋:“當初守財夫妻和衛老太瞞得嚴實。”
時間一到,那些入冊名單的人就得去衙門,再由衙門統一往上送。
上頭集中操練,各軍營陸陸續續會派人過來挑,挑中了就會領走。
“去衙門那天,是大房夫妻陪著一道去的。衛老太說兄弟一場,讓衛慎也一道跟過去送送。”
哪料這其中會有貓膩和算計?
誰曾想到,衛慎就再也沒回來。
而本該去征兵的衛勤天卻跟著爹娘回來了。
“等慧娘追去衙門,衛慎早被送走了。”
“這種事能怎麼鬨?”
虞聽晚明白了。
可裡正家裡抱著孩子的孫媳糊塗:“怎麼不能去衙門鬨?”
都不用李蓮說,虞聽晚便溫聲道:“征兵不是小事。弄錯了人,也算縣令瀆職,他如何會接這個案子。”
“慧嬸他們要是不管不顧,真有本事鬨到軍營,衛家上下隻怕也要跟著掉腦袋。”
而衛家沒分家。
這件事二房也落不到好處。
“衛慎去軍營已成定局,改不了。慧嬸子還有個女兒。衛老太就是算準了這兩點,才敢這麼大膽。”
李蓮驚訝虞聽晚看事透徹,一點就通。
她唏噓:“你要是男兒身,隻怕不比耀祖差。”
虞聽晚笑笑,若有所思。
於是這第三日,隔壁做了酸菜豬大腸。
也不知慧娘怎麼做的,沒有半點怪味。香味異常霸道,直往虞聽晚鼻子裡鑽。
好像很好吃,把她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蘑菇吃完了,家裡隻有水煮野菜。
放的時間久了,野菜都蔫吧了。沒滋沒味。
她抱著小破鍋,去院子坐下,朝隔壁的方向看,隻能看到隔著兩家的一堵高牆。
小姑娘垂頭喪氣,陷入冗長的沉默。
頭一次生了不該有的想法。
如果她嫁給了衛慎,是不是也能吃豬大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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