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洛心中暗笑。
她還以為祁氏這個當家主母有多少非凡的魄力和手段。
事到如今才發現,她的解決問題之然也不過如此。
無非是想用金錢來擺平一切。
暫且不論這樣做最終會導致怎樣的是非對錯以及後果如何。
單說沈家這邊,又能拿出多少銀子去賠償給公主府呢?
沈家隻不過是個區區三品官員之家罷了,其家底究竟能有多豐厚?
更彆提前些時日庫房發生的那場大火了,經過這麼一遭,想必家中已經所剩無幾、沒有多少餘財可用了吧!
公主府的這位嬤嬤,一臉精明世故的模樣,顯然是來者不善,還不知目的何為。
駙馬爺和妾室燒傷的事都還沒有查清楚,嬤嬤就一口咬定是香水的問題,將罪過怪到沈家。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找人去調查下,再不濟,自己也去了解下,以免做了冤大頭。
她路都給對方鋪好了,奈何這個“母親”太誤事了。
就她這種擔當和水平,竟還能維持主母的身份長達六年,沈近溪也真夠糊塗的。
不知他若知道自己妻子不分青紅皂白就認下失火的罪過會怎麼想。
“母親,”沈蘭清叫住了祁蓉,“母親,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嬤嬤,可否?”
祁蓉微微凝噎,她好不容易樹立了個家威,怎麼這一個兩個都要和她作對。
但在沈蘭清麵前,她不得不低頭。
誰叫人家是這處宅子的順位第一繼承人。
她咬咬牙看向了公主府的嬤嬤:“你有何話要問?”
嬤嬤也微笑著看著他:“公子但說無妨。”
“敢問嬤嬤,府上可曾報官?”
嬤嬤一愣,眼睛明顯瞪圓了些。
祁蓉臉色大變,怒嗬道:“蘭清!”
她原本還滿心期待地這第二當家人有多能耐與智慧,可未曾料到居然會如此莽撞行事,竟毫不避諱地直接詢問出這般敏感且尖銳的問題!
人家既然能夠親自登門拜訪並開口商談此事,那必定是懷揣著誠意來和解的。
然而,他卻不知好歹地公然揚言要去報官。如此一來,豈不是將沈念嬌所犯下的罪過徹底暴露於天下,讓全城之人皆知了嗎?
何況他即將踏入羽林軍營地,怎麼連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明了呢?
嬤嬤緩和後,淡淡的笑道:“公主還未曾下令報官,想著事情雖大,總還是可以解決的,便派遣老奴來問問。”
“對對,事情總還有緩和餘地的。”祁蓉趕緊接下話,“嬤嬤,您覺得賠償多少合適,這小女也是想把好東西送給大家用,是送的,可沒要一分錢的。”
祁蓉急死了,腦袋亂到想不到任何可以減輕女兒罪過的法子,唯一想到的便是這香水並不是賣給虹姨娘的。
沈蘭清皺了皺眉頭,一時無語。
朱洛簡直要被這個草包夫人笑死了。
也真是難為沈蘭清了。
想必他從來也沒處理過內宅的事吧。
問題問到點子上了,方法還得改進下。
“祁夫人說的是,”朱洛截下話,補充道,“香水的確是二妹贈送的,所以出了事,想必她也一定非常驚訝,這後果怎麼會那麼嚴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