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洛!放肆!”看到女兒竟然召喚出一輛馬車來,沈近溪心中一驚,他立刻意識到女兒最近肯定在外胡作非為了,不由得怒發衝冠,厲聲嗬斥道,“跟爹回家去!”
朱洛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目光堅定地直視著父親:“回家去做什麼?難道要當作今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那沈念姝又該怎麼辦呢?您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男人的靈魂,燃燒殆儘。
沈近溪不敢與女兒對視,他緩緩轉過頭去,輕咳了一聲,然後故作鎮定地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這都是上天注定的安排,我們無法改變。”
朱洛冷嗤一聲,反駁道:“不對,明明是她的命運被掌握在你們手中。隻要你們手中緊緊握著操縱她命運的絲線不鬆開,她就隻能如同一個毫無自主意識的傀儡一般,任憑他人隨意擺布。如果還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和您好好爭辯一番,但是現在情況如此危急,我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再與您爭論下去了。所以,請您高抬貴手,讓開道路吧!您不願意去做的事情,由我來完成就好了。”
說完,珠洛便準備登上馬車,繼續前行。
“洛洛!你怎不知厲害,那可是郭尚書家啊!”沈近溪換了語氣,幾乎哀求道。
得知老四被送到郭府,他有一瞬把心放回了肚子了裡,可這大女兒又要橫插一腳,若是再掀起風浪,恐怕就要徹底得罪郭尚書一家了。
“是又如何,今晚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父親您就安心回吧。”
沈近溪還想阻攔,突然女兒身後突然竄出來一列裝束一致的護衛。
為首的上前作揖行禮:“還請沈侍郎大人讓步。”
談吐非一般家養私衛,女兒何時有了這些訓練有素的護衛了?
沈近溪目瞪口呆,就在他恍神的時候,大女兒跳上了馬車。
而這列護衛又都突然散開,消失在喧囂的人群中,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但沈近溪可以肯定,他們一定護在那輛馬車周圍。
“快快,就在三樓,是薛家公子!”
“哎呦,怎麼就遭賊了,人死了沒?”
周圍的議論聲不斷,沈近溪緩過了神,本不想聽四女兒的醃臢事,但這些閒言碎語總是往耳朵裡灌。
“被打暈了吧,屋子裡還有好多銀子,這賊竟然不偷錢,那偷什麼?”
“會不會是他得罪了人,傍晚的時候,不是有人上門來找他的?會不會是吵架了?”
“不懂,聽說這他未婚妻明日就要到京城了,他這樣子,怎的去迎接?”
聽到薛永那廝還有未婚妻,沈近溪的臉掛不住了。
沈念姝再不濟也是三品侍郎家的女兒,怎可被這潑皮無賴小子給騙了去。
他勾了勾手指。
下人靠近:“老爺。”
“找個由頭,將此人交給京兆府。”
“是。”
沈家,沈念嬌完全睡不著了,甚至叫了一盤油酥糕,一邊搗鼓著鏡子,一邊飲茶吃點心,好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