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穀區,新橋警署。
說是警署,但入眼的隻有一片黑黢黢的廢墟,被燒焦的殘垣斷壁還冒著黑煙火星,從附近警署趕來的警察深一腳淺一腳在廢墟上費力的搜救著。
但搜救其實是沒可能了,從殘垣斷壁下隻能拖出來一具具被燒焦的屍體,之前擠在牢房中的犯人更是被燒成了一具粘著一具的黒糊肉餅,空氣中四處彌漫著焦糊臭味。
新橋警署一整個片區的警員隻有在外執勤的小貓三兩隻還幸存,整個事件的調查也隻得從就近的澀穀警察署、目黑警察署抽調警力趕赴現場。
一群警察騎著二八大杠頂著烈日和沿街路人的白眼氣喘籲籲的趕到了現場,遇到完全被廢墟掩埋住的路,還得人扛著車走過去。
警署裡麵倒是有一輛警車,但汽油早就被署內拿去黑市變賣換了錢進了署長的腰包。
要不是這年頭汽車是廢物,警車也早就被拉到黑市上變賣成為警署的團建資金了。
“署長,沒有幸存者,警署……團滅。”
“一整個警察署都被團滅,不光是裡麵的犯人,還有警員……”土田精摸了摸發涼的後腦勺,“是誰乾的,半島人嗎?半島人不是最喜歡襲擊警署了嗎。”
“半島人,也做不到團滅整個警署的程度吧,而且周圍的居民說,沒有看到有大規模的人群圍堵警署。”
同署的部長刑事渡辺搖了搖頭。
日本雖然處於暴力團黑市肆意生長的混亂時期,但警署警員們卻一點都不擔心本土暴力團會襲擊自己。
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警署把暴力團當做白手套,暴力團也指望著警署給他們撐腰。
但與本土暴力團相反,從上個月開始,就不斷的有半島人拉幫結派和日本本土的暴力團爭奪各個黑市的控製權,時不時的還有半島人襲擊警署、向警署內投擲手榴彈、街邊暗殺警員的事情。
日占半島的幾十年間從半島本土擄掠了不知多少奴工,日本戰敗,半島奴工一下翻了身,成群壟斷著各處黑市。
偏偏日本警察還真的不敢對半島人暴力團光明正大的動粗,麥克阿瑟元帥現在還在東京坐鎮呢!
戰敗前對半島人一秒六棍,戰敗後還對欺負半島人一秒六棍,要是滯留半島人給聯合國駐軍一告狀,警署署長都會被直接抓走調查。
因此隻要半島人隻要不是對官僚們出手,日本警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不了苦一苦底層國民就是了,反正前幾十年都苦過去了,後幾十年咬咬牙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不是半島人做的。”渡辺和其他警員從廢墟裡拖出了幾具屍體,怔怔的看了幾眼後瘋狂搖頭。
幾具被燒焦的屍體,依稀還能從殘餘的布料、徽章看出來是警署中的警員。
隻是這些屍體都是上下被分割成了兩半。
好似一把無形的大鍘刀碾過。
“土田署長,這些人都是被利刃一刀兩斷!”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察隻蹲下看了幾眼便辨彆出來,“比如武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