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上好的黃紙,哪怕在棺材裡埋了一年多,依然沒有返潮,乾燥整潔。
字是用毛筆朱砂書寫的,豔紅豔紅的,像是在泛著油光。
“開棺見字,啟程契約,為我呂長生延續後人一位,誓言成,榮華百年,此生無憂,不遵者,永墜地獄,三世無法翻身。”
梁月茹美目閃現怒火,還沒等旁人反應過來,手裡的黃紙已經無風自燃,瞬息之間,化成了灰燼。
“江湖把戲!”
梁月茹抬手把灰燼揚撒出去,話像是說給周圍人聽的,又像是在給自己壯膽。
驢大寶眨了眨眼睛,嬉皮笑臉好奇的問道:“梁老板,黃紙上寫的什麼啊?”
梁月茹轉頭看他,陰沉著臉道:“你會不知道?”
驢大寶滿臉苦笑:“這個是真不知道啊!”伸手朝棺材裡麵指了指說:“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把呂老頭的骨灰壇子掉包的。”
“哼!”
梁月茹冷哼了一聲,扭身看向四周,然後抬起胳膊,開始快速掐算手指。
也不知道她是在算什麼,可等算了一圈後,又把目光看向了墳頭。
突然咬牙道:“再挖!”
這次沒用驢大寶,梁月茹手底下的人跳進去,繼續朝棺材地下刨。
不多時,隻聽裡麵的人叫道:“小姐,下麵有座古墓!”
“古墓?”
聽到這話,呂桃村的人也都來了興趣,紛紛圍了上去,隻有驢大寶站在後麵沒動地方。
因為他老早就知道下麵有古墓,但不是什麼大墓,就是一座千把年前小貴族的墓穴,而呂長生的骨灰壇子就放在下麵呢。
心裡微微歎了口氣,竟然沒躲過去,不過由此可見,對方怕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啊。
“梁老板,聊聊?”
驢大寶收起原先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來到梁月茹身前。
梁月茹看他了眼,板著臉問:“聊什麼?”
驢大寶道:“不管呂老頭生前怎麼得罪過你,這會兒人已經死了,人死燈滅,恩仇兩消,您說對不?”
梁月茹冷著臉說:“呂老頭沒有得罪過我,反而,他還給了我們梁家二十年榮華富貴,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他都不該死了以後還要再算計我,讓我給他留個香火。”
驢大寶愣了下,抬手抓了抓頭,乾笑著道:“呂老頭都掛了,難不成還能從地底下再鑽出來,讓你給他生?”
梁月茹沉著臉,盯著他看了會,但是沒說話,又把目光收回去,朝著墓內走去。
驢大寶這會還沒反應過味來,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話沒錯,可不就是嗎,呂老頭都掛了,燒的隻剩下捧骨頭渣子,還能讓你給他留個屁的後啊。
“這呂老頭也是的,人都死了,還惦記著彆人家的姑娘媳婦,真不個東西啊!”
驢大寶嘟囔著罵道。
其實,呂長生臨死之前,後世早就交代清楚了,甚至已經算出會有人來登門挖他的墳。
衣冠塚的事兒,驢大寶知道,但是假骨灰壇子裡的黃符紙是誰放進去的,他真不知道。
“喂,下麵那個可真是呂老頭的骨灰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