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緣故,天,黑的比較早。
驢大寶已經把兔子炒好了,放了許多紅辣椒,乾香味撲鼻。
野雞也燉的差不多,最後把幾個青菜炒一下,算是齊活。
東屋裡,骨玉麻將已經重新裝入黑檀木盒子,放了起來。
呂清瑩幫著驢大寶端菜,擺滿了整個長條桌,比往常的時候要豐盛。
“淑芬姐,喝點?”
程曼玉看向趙淑芬,笑容燦爛的問道。
趙淑芬笑著,也沒拒絕,一桌好菜,不整點酒,總顯得有那麼點違和感。
“媽,我也要喝點。”呂清瑩嬉笑著說。
趙淑芬自然是不肯,罵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喝什麼喝。”
程曼玉含笑著道:“讓她少來一點,這天寒地凍的,喝點酒暖身子。”
呂清瑩則嬉笑著脫鞋上了炕。
驢大寶最後拿著酒過來的,又伴了個青蘿卜,笑著問:“四瓶酒,夠喝吧?”
“怎麼就四瓶?我看你搬了一箱子回來的呀。”程曼玉疑惑道。
驢大寶苦笑著說:“那四瓶我泡藥酒了!”
程曼玉眼睛眨巴了兩下:“先喝著看吧,等不夠了再說,藥酒也能喝!”
驢大寶哭笑不得,嘟囔了句:“剛泡的,能喝什麼,四瓶酒還不夠你喝?”
說著,也坐了上去。
長條桌前,坐著趙淑芬,呂清瑩,秀桃,程曼玉和驢大寶五個人,略微顯得有些擠,卻也剛好能坐的下。
“這兔子不錯,香辣香辣的,炒的對味。”
程曼玉對著驢大寶炒的野兔子丁評頭論足,舉起酒碗,故作豪爽的說道:“來,淑芬姐,秀桃,還有清瑩妹子,咱們碰一個!”
趙淑芬笑道:“這輩份讓你論的,清瑩得喊你曼玉姨才對。”說話間,也把麵前盛著酒的碗端了起來。
“嘻嘻!”呂清瑩嬉笑著。
秀桃則含笑著說道:“各論各的唄,輩分大小,不妨礙各自相處。”
驢大寶看著四個人舉碗對碰,並沒有上前湊熱鬨,但是心裡記下來了,家裡得買套杯子才行,總不能喝酒就用飯碗啊。
屋外大雪沙沙下,室內溫暖如春。
兩個女人一台戲,四個女人……賽過八百隻鴨啊!
史家村。
“人請來了嗎?”
史家老大史有為,人一直在門口站著,院子裡還有給老娘搭建的靈棚,卻沒有一個村裡人在場。
一輛九成新的黑色小轎車,停到門口,老三史珍香先從副駕駛方向打開車門下來的。
聽著大哥問話,史珍香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肉疼的說道:“請來了,花了八萬八!”
這筆錢都夠在村裡重新蓋三間大瓦房的,能不叫人肉疼嗎。
轎車後門被人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扶著一個五六十歲的瞎子從車裡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