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驢大寶從屋裡走出去,梁月茹臉頰就紅了,她有什麼不知道的,因為這完全都是她故意的。
你想啊,要生孩子,總不能哢唄一下子,就能生的對不。
讓梁月茹拉下臉來,主動去取悅那個臭小子,她也做不到。
所以,不得先放點鉤子,讓他產生點漣漪嗎。
如果這小子能膽子再大點,直接過來把自己撲倒,吭哧哈紮的一通操作解決了,梁月茹反而會高興。
‘生孩子’是必經之路,呂長生布下的局,如果梁月茹不生,那就隻能是死。
還好,自從今晚上來到驢大寶這裡,她心口的‘噬心蠱’就沒有再動彈過。
那種噬心之痛,但凡想起來,梁月茹都忍不住兩腿打顫,屎尿有時候都要憋不住,絕不是人想忍受就忍受了的。
躺下以後,梁月茹腦海裡也在思緒著接下來該怎麼辦,事情不能這麼拖著,誰也不知道心窩窩裡那條蠱蟲什麼時候在開始作祟,撕咬啃食自己,可想要生孩子,也不是她樂意,就能有的呀。
迷迷糊糊,梁月茹好像是睡著了。
但是朦朧之間,她好像又醒了,還是在那間屋子裡,老舊的牆壁上糊著報紙,因為年頭久了,已經泛黃發黑,頭頂房梁上綁著的老式白熾燈,散發著橘黃色的光,也不是那麼亮騰。
就在炕下麵,站著個身穿灰衣服,手拿拐杖的老太太,正在那抹眼淚。
她好好像是感受到了梁月茹的目光,抬頭望向梁月茹,老太太的臉型有些尖,五官小巧,鼻子嬌小,眼距寬眼神凸起靈動,帶著幾塊老年斑與褶皺。
隻見她開口道:“姑娘,你醒了啊。”
梁月茹掙紮的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隻能在被窩裡躺著,但是眼睛能看到,耳朵能聽到。
“唉!”
灰衣老太太唉聲歎了口氣,抬手又開始在抹眼淚,一邊哭著一邊嗚咽說道:“姑娘啊,熟人都喊我灰四婆,也有人叫我灰四奶奶的,你想喊啥就喊啥吧,今晚我老婆子過來,是給你賠不是來的。
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一大家,已經在這裡住了六十多年,當初呂老先生還活著的時候,承蒙不棄,就讓我們在這裡按了家,我們這一家子,也向來安分守己的,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實在是不知道今日大小姐你會來,也怪我那不爭氣的孫子好動,吵著您老了。
您看這天寒地凍的,外麵又冷,土又硬,離開這裡老太太我這一家老小,非凍死在外頭不可啊。
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回頭我讓家裡兒孫活動的時候都小點聲,儘可能的不影響大小姐您休息,你就通融通融,讓我灰老太婆一家子,再在這裡過個冬,等來年一開春,我就領著一家子老小搬走,絕對不拖拉。
大小姐您是個心善的人,可千萬不能趕儘殺絕啊,我老太太領著一大家子過活,也不容易……”
講到這裡,灰衣服老太太又開始抹眼淚。
叮叮當當的,院子響了鈴鐺聲,但是聲音跟前夜鮑威爾,史家老太太,史家三兄妹,劉瞎子父子他們來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響不太一樣。
比較輕柔,不沒有那種刺耳。
所以,就連隔壁西屋熟睡中的驢大寶,都沒有醒過來。
聽到院子裡的鈴聲,灰衣老太太朝著梁月茹拱手拜了拜,然後……然後梁月茹就在夢裡,沉沉睡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外麵的天已經是大亮。
梁月茹從床上驚坐而起,昨晚上那個夢,好真實,包括那個灰衣老太太的相貌,聲音,都不像是在做夢。
抬頭,她下意識的朝牆角方向看了過去,灰四婆,灰家老太太?
咕嚕,細膩滑嫩的脖頸,上下聳動著咽了口唾沫,張嘴便叫道:“驢,驢大寶!”
過堂屋裡,驢大寶坐在矮木墩子上,正扒著雞毛,聽到梁月茹的叫喊聲,無奈道:“大早起的,乾嘛?”
“你,你先進來再說!”梁月茹心裡有些後怕。
驢大寶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把隻剩下半身毛的野雞,扔到盛著熱水的大鐵盆裡,甩了甩手上的雞毛和水漬,從矮木墩子起來,朝東屋,掀開棉布門簾走了進去。
隻有門簾,裡麵的老舊破門,梁月茹昨夜也壓根沒關,她防著誰呀,還巴不得臭小子能衝動一下,讓自己省事呢。
平常的時候,驢大寶也不會關門,所以那兩扇門更像是個擺設裝飾。
“咋了?”
驢大寶看著炕上床墊上坐著的梁月茹,納悶的問道。
她身上還是昨晚上那套棉布睡衣,隻是睡了一晚上,比昨晚更褶皺了些。
顯眼包越發明顯!
梁月茹臉色難看,聲音似有幾分顫抖的看著他說道:“你,你能抱一下我嘛?”
“啥玩意?”
驢大寶被這個娘們整的有些懵圈。
梁月茹眼神裡閃過似羞澀,出聲卻是嗬斥:“本小姐讓你抱一下。”
“啊,哦,那個我手上都是水,還有雞毛腥味!”驢大寶臉上略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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