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大寶身上也被河水弄濕了,但他沒給張誌陽等人添亂,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裡已經沒有他什麼事了,悄摸的自己坐上路邊停著的車,回了家。
半路上,張誌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小子怎麼走了?”
聽的出來張誌陽聲音裡還有點著急,驢大寶笑著道:“剩下又沒我什麼事了,不走,還等著張哥你請我吃飯啊。”
張誌陽氣樂,笑著說:“今天這事哥得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哪能這麼容易就把案子給破了。”
他這會坐在警車裡,剛換了一身從村裡借來的衣服,剛才掉冰窟窿裡,把身邊的隊友都給嚇著了。
但更讓津津樂道的,是那個年輕人,他是怎麼做到的,半個身子在河水裡,一手抓著一個,把一人一屍提上來的呢。
兩個成年人的體重,加一起至少有三百來斤吧,再加上衣服浸水,那不是會更重。
彆說是一手一個,就是手裡什麼也不拿,也不可能半邊身子在河水裡,直挺挺的站起來吧?這都有點不符合力學定理。
但是驢大寶就是做到了!
“張哥,這話讓你說的,你可太客氣了,就算沒我你們也能把屍體撈上來,把案子給破了。”驢大寶笑著,這種事情他自然不肯居功,這種功勞給他也沒什麼用處啊,他來就是圖個人情。
“那具女屍,不會出什麼問題吧?”張誌陽客套完,壓低聲音問出了自己擔憂的事情。
剛才顧小瑤在水裡,跟活的似的,還差點把他給拉進河裡去,要說什麼東西也沒有,也不叫人信服。
驢大寶笑著道:“沒事,張哥放心吧。”
顧小瑤的屍體從河裡撈出來,就沒事了,沒撈出來才叫個事。
已經被救護車拉去了醫院,畢竟是刑事案件,還需要法醫解剖鑒定,確認死因。
驢大寶推測顧小瑤是淹死的,沒有直接證據,他的話,在法律層麵上,也不能算數,這方麵需要給三河村二賴子龐大光定罪,都是不可避免的步驟。
“真沒事?”
驢大寶笑著道:“真沒事!”
張誌陽這才鬆了口氣:“等哥歇班了,親自去家裡好好謝謝你,到時候咱哥倆好好喝點。”
“行!”
驢大寶笑著掛了電話。
皺了下眉頭,腦海裡響起剛才在水裡,顧小瑤找上他時候的情形。
顧小瑤對於自己的死,她怨氣很大,煞氣自然也不會小到哪裡去,否則怎麼會在河裡成了死倒。
省城大學的高材生,原本是有大好前景的,她對自己的未來,也有長遠規劃,可偏偏命運弄人。
顧小瑤除了恨龐大光,因為是他把自己扔進河裡淹死的,她還恨驢大寶。
對,就是恨驢大寶。
在水裡驢大寶感受到了顧小瑤濃鬱的怨氣恨意,她恨驢大寶為什麼把她從鎮子口捎回來。
如果不是驢大寶把她從鎮子口捎回來,顧小瑤覺得自己就不會遇見龐大光,就不會被他盯上見色起意,更不會給他掐暈死過去,扔進壩河裡活活淹死。
顧小瑤在壩河裡醒來,手用力拍打著冰麵而絕望,窒息前,她怨恨命運不公,為什麼讓這種事情降臨到自己的頭上,死的為什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