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海看著驢大寶,驢大寶目光沒有閃躲示弱:“難道我說錯了?”
在打穀場蓋木屋,這事情其實是人家早就算計到,或者說,本身這就是人家想到的事情,隻是借著村民自己的嘴,講出來的。
大冬天的蓋木屋,還他娘的是連夜施工,這裡麵能說的通?
什麼考察團天寒地凍的非要住在村裡,勞民傷財不說,這個時節來考察?還是一車一車的人?
剛開始驢大寶沒想通,是因為沒把事情捋順明白,現在捋順清楚了,裡麵的歪歪繞也就不言而喻。
打穀場不是村委會選中的地方,是人家考察團自己看上的地方啊!
他沒搞明白的是,這個‘得利建築設計公司’的人,為什麼會來呂桃村,他們是考察團的人,還是另有目的。
不過大體方向上,驢大寶覺得自己沒琢磨錯,這群人不是羊,都是狼,是來吃肉的。
彭海低聲說道:“大寶,有些事情我也不好開口跟你說,但你應該明白,大勢所趨,我阻止不了,你也阻止不了的。”
驢大寶銳利的眼神消散下去,重新笑起來,點頭:“彭哥你說的對,我也沒想阻止,但凡事都有個前提,俺們村裡的人,沒招誰惹誰,誰來發財我們都歡迎,按您說的給我們一場潑天富貴,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反對?
青龍山裡的玉石礦脈,也不會讓我們去開采,呂桃村最多從這上麵分口湯喝喝。
但是不能把我們當成牲口,想殺就殺,想宰就宰的,您說對不?”
驢大寶眯著眼睛,笑著說了句:“誰來求財,領著我們發財,俺們都歡迎,但是不能要我們的命,不能斷我們的根,不能讓我們絕後啊。”
彭海苦笑著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吃過早飯,彭海,孫東,霄玉梅三人就準備回市裡去,連夜趕過來,是為了‘拘捕’薑輝,說是拘捕也不恰當,說白了就是為了領薑輝的,也代表著九局的一個態度。
驢大寶跟彭海他們沒什麼衝突,非但沒有衝突,反而相處的還不錯。
“彭哥,要過年了,也沒什麼好送你們的,昨天我們去壩河裡抓了些魚,給你們每人帶兩條回去,給家裡人嘗嘗鮮。”驢大寶笑著說道。
本以為人家還不客氣著拒絕啊,哪成想,霄玉梅眼神一亮,直接來了一句:“行呀!”
彭海也是高興的說:“壩河裡的魚,可都是野生的,市場裡可買不著,整兩條整兩條!”
驢大寶算是品出味來了,丫的,人家壓根就沒準備著跟自己客氣啊這是。
不客氣,也不是壞事,人家沒跟咱外道,就說明認咱這個人,幾條魚,人家也不是誰給就收的。
“我去,這麼大個?”孫東看著驢大寶從廂房裡拎出的大魚,忍不住驚訝的叫道。
驢大寶笑著說:“花鰱,胖頭,草魚,大鯉魚都有,喜歡什麼自己去裡麵挑,就彆等著我往歪頭給你們搬了唄?”
孫東和霄玉梅互相對視了眼,自己進到廂房裡挑魚去了。
彭海笑嗬嗬說道:“這多不好意思啊!”
嘴上這麼說著,人卻很誠實的把車後備箱打了開。
魚在外麵放了一宿,早就凍的棒棒硬,新鮮是肯定新鮮,這個時候在外麵放上個十天半月的,都跟剛從河裡撈出來的是一個味。
每人拿了四條,這還是因為車子後備箱裝不下,要不然肯定還會多拿兩條。
“走了!”
彭海笑著跟驢大寶揮手。
驢大寶笑道:“路上雪滑,開車慢點,一路順風!”
孫東和霄玉梅也都跟驢大寶擺了擺手,然後上了車,朝著青鬆鎮方向開過去。
路上,霄玉梅朝彭海問道:“彭隊,咱們這麼著乾,又吃人家又拿人家的,好嘛?”
孫東被她給逗樂了,笑著說:“不好,你挑魚的時候,儘撿大個的拿,要不是一手隻能拎兩條,我看你那樣子,都想把人家貨架子搬空了。”
霄玉梅白他眼,說:“你懂什麼,既然出手了,那就不能含糊,反正都是拿人手短,那肯定是要撿著好的挑嘍!”
彭海笑著道:“好不好的,咱也拿了,壩河裡的野生大魚對咱們來說,是個新鮮物件,人家可不缺,就那隻千年老龜,蹦進冰窟窿裡,什麼樣的大魚給他撈不上來。”
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打了個電話,半夜就把咱們喊出來,拿他兩條魚,全當個辛苦賠償了。”
“說的也是!”
霄玉梅含笑著點頭,想到什麼,又好奇的問道:“隊長,那隻墨黑大龜,真活了有一千歲嗎?”
彭海歎了口氣,說:“隻多不少,看著那通人性的模樣,靈性上跟人比,應該也不會差上多少,是個難得的靈寵啊!”
孫東眼神裡帶著幾分羨慕的說道:“驢大寶那小子運氣真好,什麼好東西都能落到他手裡。”
“運氣好?”
彭海眼神閃爍著說:“那彆人怎麼沒這個運氣?壩河裡活了上千年的老龜啊,生了靈智,有了道行,是誰都能逮到的?還有,你沒聽他說嗎,是有憋寶人想要從壩河捉這隻大龜,被驢大寶撞見給救下來的,那些憋寶人,有幾個是簡單白給的?他們盯上的物件,一般人能救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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