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呼嘯著穿過營帳的縫隙,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陳旭冷峻的麵龐。
他身披戰甲,目光如炬,手中的地圖上,陳郢城池的紋路清晰可見。
一旁的黑牛卻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平日裡炯炯有神的雙眼此刻布滿了血絲,仿佛幾天幾夜沒合眼一般。
“黑牛,你這幾日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陳旭察覺到黑牛的異樣,放下手中的地圖,關切地問道。
黑牛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笑:“將軍,俺沒事,就是……”他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的笑容,“俺媳婦兒懷上了,俺要當爹了!”
這突如其來的喜訊讓陳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用力地拍了拍黑牛的肩膀,朗聲說道:“好!好啊!這是大喜事啊!等攻下陳郢,我定要好好賞你!”
黑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傻笑著說道:“謝將軍!俺還沒想好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呢,將軍您博學多才,要不給俺家孩子取個名兒?”
陳旭欣然應允,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孩子的名字,原本凝重的氣氛也變得輕鬆了不少。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走進帳內,單膝跪地,稟報道:“將軍,韓仲求見!”
“韓仲?”陳旭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讓他進來!”
不多時,韓仲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走進了營帳。
“說吧,找我何事?”陳旭語氣冰冷,目光如刀鋒般掃視著韓仲。
韓仲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聽說熊啟公子回來了,所以想去……去拜見一下……”
“拜見?哼!”陳旭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許私自與楚國人接觸,你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韓仲嚇得渾身一顫,“撲噗”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求饒:“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我隻是……我隻是想家了,想問問熊啟公子,我父王他……他還好嗎……”
陳旭冷冷地看著他,心中早已洞悉一切。
他早就收到消息,韓仲與熊啟私下見麵,而且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十分可疑。
“韓仲,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陳旭語氣冰冷,一字一頓地說道,“告訴我,你和熊啟究竟在密謀些什麼?否則,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韓仲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
“將軍,我……我……”
陳旭猛然站起身,走到韓仲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我給你兩條路,”陳旭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刺骨,“第一,去殺了韓王安,然後聯係張良,裡應外合,助我秦軍攻破韓國;第二,我現在就殺了你!”
韓仲渾身顫抖,絕望的淚水奪眶而出……
韓仲麵如死灰,他明白,在陳旭這裡,他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
他無力地癱軟在地,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任由命運的擺布。
陳旭沒有絲毫憐憫,對這種吃裡扒外的家夥,他向來不會手軟。
“鐵柱!”陳旭一聲令下,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鐵柱應聲而出,他身形魁梧,如同鐵塔一般,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將軍,有何吩咐!”
“帶上你的人,去接管城牆防衛!如有反抗,格殺勿論!”陳旭語氣冰冷,不容置疑。
“諾!”鐵柱領命而去,他身後,五百名身經百戰的秦軍士兵緊隨其後,殺氣騰騰地朝著城牆方向奔去。
與此同時,黑牛也接到了陳旭的命令,他率領著另一支隊伍,直奔城門而去。
陳旭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徹底掌控陳郢的城防,絕不給熊啟任何可乘之機。
然而,事情並沒有陳旭想象的那麼順利。
當鐵柱率軍抵達城牆下時,卻遭到了守將昭衡的阻攔。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城牆重地!”昭衡身披戰甲,手持長戈,身後是數百名楚軍士兵,嚴陣以待。
“奉秦王之命,接管陳郢城防!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彆怪刀劍無情!”鐵柱怒吼一聲,聲震如雷。
“秦王之命?可有憑證?!”昭衡絲毫不為所動,他知道陳郢城對楚國的意義,絕不能輕易落入秦軍手中。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若再敢阻攔,休怪我等不客氣!”鐵柱懶得廢話,大手一揮,身後的秦軍士兵便如潮水般湧向城牆。
“放箭!”昭衡見狀,也不再猶豫,一聲令下,城牆上的弓箭手萬箭齊發,朝著秦軍士兵射去。
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一場血戰在陳郢城牆下展開。
另一邊,黑牛也遇到了同樣的阻力,守城的楚軍士兵拚死抵抗,雙方陷入苦戰。
“該死!”陳旭見狀,怒火中燒,他沒想到計劃竟然會出師不利,這昭衡分明是在故意刁難!
“來人!隨我去城牆!”陳旭翻身上馬,帶著三千親軍,如同一支利箭,直插城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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