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芻頹然倒地,嬴政甩了甩手上並不存在的血跡,輕蔑地瞥了一眼昏迷的楚王。
“回中軍大營!”他一聲令下,六千鐵騎如鋼鐵洪流般跟隨他而去,隻留下狼藉的戰場和被俘虜的楚王負芻。
回到大帳,嬴政心情大好,環視眾將,朗聲笑道:“朕今日單手擒獲楚王,爾等可都親眼所見!”陳旭將軍連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大王神勇,六千鐵騎皆為見證!隻是……”他略微遲疑,“如此雄姿,恐難流傳後世,不如……”
嬴政挑眉:“不如什麼?”
陳旭深吸一口氣,大膽提議:“不如將大王今日之雄風,繪於圖上,也好讓後世子孫瞻仰大王之神武!”
嬴政撫摸著下巴,沉吟片刻,這主意倒也不錯,能將自己威震天下的形象流傳千古,倒也符合他一統天下的雄心壯誌。
“準了!”他大手一揮,帶著帝王的霸氣。
話音剛落,一位身形瘦削,麵白無須的史官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手捧竹簡,激動地說道:“大王,臣不才,願為大王繪製今日之雄姿!”他鋪開竹簡,研墨提筆,神情專注,仿佛要將這千古一幕永久地鐫刻下來。
筆走龍蛇,墨香四溢。
史官筆下的嬴政,身披黑色龍袍,眼神銳利如鷹,單手擒住負芻,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他將畫卷緩緩展開,呈給嬴政過目。
嬴政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誇讚,卻聽陳旭將軍一聲輕哼……
陳旭將軍一聲輕哼,打斷了嬴政的誇讚。
“大王,恕臣直言,這畫…差強人意。”他微微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臣不才,也略懂丹青,可否讓臣也獻醜一番?”
嬴政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哦?將軍還有此等雅興?那便讓朕也開開眼界。”
陳旭也不推辭,命人取來畫布筆墨。
他並未立刻動筆,而是指揮幾名士兵將昏迷不醒的負芻重新拖了上來。
“大王,得罪了。”他向嬴政拱手示意,隨後命人給負芻套上楚王的盔甲,手中還塞了一把裝飾用的寶劍。
他轉頭對嬴政道:“大王,還請您赤手空拳,擺出方才擒拿楚王時的姿勢。”
嬴政雖有些不悅,但為了看陳旭究竟能畫出什麼花樣,還是照做了。
他擺好姿勢,如同雄鷹般俯視著負芻。
陳旭這才拿起炭筆,開始在畫布上勾勒起來。
他下筆如有神助,筆觸簡潔有力,與史官工筆細描的風格截然不同。
他並沒有著重刻畫嬴政的龍袍和冠冕,而是將重點放在了嬴政的眼神和氣勢上。
兩刻鐘後,陳旭停筆,將畫布緩緩展開。
畫上的嬴政,雖然隻是簡單的線條勾勒,卻充滿了力量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畫中躍出,將敵人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