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領著自己小徒弟也出去了,小徒弟本來想湊熱鬨的,被自己師傅揪著耳朵提了出去。
“人都出去了,你經曆了什麼?現在可以全部告訴我。”
賈瑚說道。
那二牛張了張嘴,眼淚就要出來了。
“多謝小公子了,那我就從頭和你講,我們一家本來是這附近村上的,有幾畝田地,農忙時種地,農閒時到城中找些零工,倒也可以養活自己。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突然有鹽廠到我們那裡招工,我們這邊靠海,大家都知道製鹽是個苦活兒。
可我們也沒彆的本事,也隻能下點兒苦力,製鹽做苦工累是累了點兒,可工錢給的多呀!要是農閒時,乾上倆月家裡也能買些肉。
大家一合計,我們村子裡大多勞力都簽了字去做苦力。
剛開始還好,工錢給的也及時。村子的生活也變好了很多。
後來鹽場,又說還要招人,這次連女的也要,說是靠曬鹽製鹽太慢,要煮鹽。
這下更好了,一家子人多的,可以好幾個勞力,一年賺的銀子就更多了。”
說到這裡,二牛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賈瑚給他遞帕子,二牛看著眼前精致的帕子沒接,用自己袖子抹了把眼淚。
賈瑚聽他聲音沙啞,又讓侍衛給他端了杯水,二牛接過水倒了謝,二牛喝完了水,接著說道。
“我們一開始都高興,以為是走了大運,誰知道製鹽的時間越來越長,飯菜越來越差。
剛開始還分個白天黑夜,後來睜開眼就被拉去乾活兒,人實在是累的受不了了,我們就商量著乾完那個月不乾了。
好不容易忍完那個月去找管事的說我們不乾了,管事的拿出我們簽的東西,說到我們那是簽的不是做工文書,是賣身契。”
“什麼?這也太壞了吧!你們簽的時候沒有仔細看嗎?”
賈珍忍不住開始抱不平,之前在家時,他母親有時也會看一些文書,給他說過這些東西的重要性。
“我們村裡哪有會認字的?我們這兒的鹽場都是朝廷的,我們也就默認這是朝廷招小工,哪裡有想過會遇到這種事?”
二牛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們村裡挑不出來一個讀書認字的,隻有一個老村長識的幾個字。老村長是上了年紀的,他們簽字時放心大膽,根本沒想到拿去讓老村長看看。
“我們當時都傻了,慌得不行,好好的做工文書,怎麼就變成了賣身契。
我們當時去報官,去找縣令報了官,也沒有用,縣令說我們既然簽了賣身契,那就是人家的人了。
我們當時也是求助無門,後來那些人又以奴才不能有自己私產為由,收了我們的田地房屋,把我們全部趕到鹽場那裡,從此每日裡睜開眼就是乾活。”
二牛抹著眼淚接著說道:
“我們整日乾的是最累的活,吃的卻還不如牲口。我們村長替我們抱不平,被那些人活活打死,我們不敢反抗,後來我們村子就沒有了,我們都成了這鹽場的奴隸。”
二牛控製不住哭了起來,實在是太苦了。
他們原來都是正經的良民,結果被逼的成了沒有戶口的人,隻能在鹽場裡乾最苦最累的活。
“有很多人都熬不住了,沒有了,我們乾的都沒有知覺了,結果聽到皇上要來,我們又有了希望,想著要找皇上告禦狀,拚死也要為家裡的後代能拚出去。
我們累死也就算了,可孩子們還小,總不能一代一代都這樣過下去。
誰知道?話還沒說兩句,就又被打了一頓,鹽場的管事罵我們,說我們是癡心妄想。
說甄家在這裡就是老天爺,比皇上還有用,我們找誰告狀都沒用。
還說甄家大老爺是皇上的老丈人,皇上也要甄老爺麵子,我們這些人死了就死了。
我們不服氣,就又被打了一頓,還斷了吃的。
我們原本在莊子上住,房子雖破,卻也是個容身之所。
聽說皇上來了,鹽場的人就把我們圈起來,不讓我們出門,整日隻能呆在家中,我們一開始還慶幸,不用乾活了能好好兒歇歇。
這日子雖然吃不飽,但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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