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山丘上,茂密的森林,環繞在中世紀哥特風格的城堡附近,粗糙的石頭堆砌,歲月將城堡的牆麵侵蝕,布滿了青苔和藤蔓,昏暗的環境下,一朵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違反常理的盛開。
狹長而高的窗戶上,鑲嵌著彩色的玻璃,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內部昏暗的燈光,還有隱隱約約的影子。
一道頎長的身影緩緩從塔樓的樓梯上下來,他有一頭濃密且黑的中長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穿著古典精致的長袍,立起來的領子遮住了一半他的脖頸。
他的膚色蒼白如雪,幾乎透明,一雙深邃明亮的紅色眼睛,正在專注的看著樓梯旁邊牆壁上的畫像。
“納爾弗,我親愛的,你在乾什麼呢?”
一道溫和慈愛的聲音從樓梯的轉角處傳來,一抹靚麗的身影出現,她的身上穿著有繁複花紋的高貴的長裙,膚色如雪,麵容雖然年輕,紅色的眼眸中卻滿是風霜。
“祖母。”被稱做納爾弗的年輕男人回過神來,表情怔愣了片刻,隨後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海拉上前,拉住了納爾弗的手,聲音溫和:“親愛的,看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納爾弗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今日他回來,其實是為了開會。
人類社會進入了工業文明時期,高聳的煙囪冒出滾滾濃煙,抽水馬桶走進了千家萬戶,四通八達寬敞的道路上都亮起了路燈。
工廠工人在接二連三的法律出現之後安排了各項保險,年輕人們都為能進入工廠工作而感到自豪。
甚至在醫療方麵——也有了彌足的進步,以往他們會為了吃飯而頭疼,而如今,去醫院就可以購買到血包。
吸血鬼獵人也都轉行換了工作,畢竟和工廠工人相比,獵人這項工作可算得上是高風險工作,更彆說現在吸血鬼寥寥無幾,基本都見不到了。
據聽說上頭公國的領導人現在正在和吸血鬼家族溝通,如果吸血鬼家族同意隻購買血包,不再吸食活人的血液,並加入警署維護城市夜晚的治安秩序,領導人是非常樂意給這些黑暗中的家夥正式的居民身份的。
畢竟隨著工業革命的發展,夜晚時分偷電線的、喝醉酒耍流氓的、挖地道搶銀行的犯罪分子越來越多了。
領導人都拋出這樣的橄欖枝來了,納爾弗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如果他們吸血鬼家族如果再不做出改變,不同意領導人的提議,他認為,吸血鬼家族,是會逐漸被社會拋棄的。
納爾弗·蘭德,想到這裡,就覺得有些頭疼。
“你想得太多了。”海拉拉住納爾弗,溫和的說道,“你總是給自己那麼多壓力,這樣不好,我親愛的孩子,你的父親才是蘭德家族的掌權人,那些事情應該讓他去操心。”
“可是祖母——”納爾弗不知道要怎麼勸慰海拉,隻是徒勞的張張嘴,“父親為首的守舊派,是一直不願意向人類社會妥協的。”
海拉的眉目慈祥,語氣也多了幾分篤定:“雖然但是,親愛的,你父親也是為家族著想,那些人類真不是好相處的,他們會用子彈打穿我們的心臟,將我們的頭顱砍下,還會用聖水融化我們的四肢,我們是不共戴天的。”
“但是我想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吸血鬼家族,是應該做出一些改變,試著朝人類社會靠攏,又或者在多年的爭鬥中,我們雙方都應該好好停下來休息一下,嘗試著和平相處,但是,這並不容易。”
海拉的情緒有些複雜。
一方麵,身為一個已經活了將近七百年的吸血鬼,她看到過太多太多吸血鬼被殺死,被處刑的場景,心中早就對人類社會產生了敬而遠之的想法,隻有在餓極了的時候,才會想辦法偷偷的去附近的村落抓人來飲血。
另一方麵,她也是一個開明的吸血鬼,她在城堡裡深居簡出,對外界的傳聞也都是從納爾弗那裡聽來的,如果外麵真的像是他說的那般,領導人有想要交好的心,又或者,他們吸血鬼家族,可以從中找到一線不一樣的生機。
不過納爾弗畢竟年輕,海拉很懷疑他是否真的能和自己的父親談妥。
“父親決定召開家族議事會了。”納爾弗笑道,“祖母,請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商議出合適的解決方案。”
納爾弗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也沒有底。
議事會大廳,昏暗的燈光,搖曳著隱隱綽綽的燭火,守舊派和維新派分彆坐在議事大廳桌案的兩側,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維新派麵前擺放著葡萄酒和血包,而對麵守舊派的手中還托著高腳杯,高腳杯裡搖晃著的是鮮紅的液體。
眾吸血鬼爭吵了一夜,最終誰也沒有說服誰,守舊派對人類社會異常抵製,堅決要因循守舊,甚至還提出要和人類再次開戰以維護身為吸血鬼的權益。
聽的維新派的眾吸血鬼紛紛搖頭。
就你,你一個吸血鬼,甚至都不是公國合法公民,你上哪裡去維護自身權益去,也不知道在哪裡聽來一個名字,就直接放在明麵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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