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時,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的男音,“塗山劍,你在做什麼?”
聞言,殿內所有人的視線齊聚到龍榻上的人身上。
下一秒,所有人紛紛行禮,磕頭叩首,“參見皇上。”
薑姒心裡頓時長舒一口氣,渾身一輕。
裴狗啊裴狗,你若再不醒來,我就把你這福寧殿給掀了。
塗山劍起身,剛愈喚來太醫。
裴時嶼臉色蒼白,嘴唇發白,他視線掃過在場的人一眼,大手一揮,命令式,“出去!”
塗山劍抿了抿唇,轉頭帶上其他侍衛走出殿外。
門口,一直守在殿外的太醫聽見裡麵的傳喚,正了正冠帽,彎腰踏進殿內。
龍榻前,太醫神色緊繃認真,為裴時嶼把脈。
裴時嶼目光這才落到一旁站著的薑姒身上,他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伸出手拍了拍床榻邊沿,虛弱著出聲。
“殿下。”
薑姒本想等太醫檢查完,直接走人的。
可一抬頭,對上如此易碎品般的裴時嶼。
出於對給他下藥的愧疚感,薑姒幾步走過去,她一雙美眸冷冽且犀利,拂袖坐了下去,“謝謝。”
她盯著太醫。
太醫瑟瑟發抖。
這脈象,強勁有力,穩而不急。
他實在把不出個什麼毛病來。
不過,在他進來前,塗山將軍已經囑咐過了。
若娘娘問起來,就說……
薑姒抬了抬下顎,她目光緊鎖眼前的太醫,“你好,請問一下,你家皇上的病怎麼樣了?”
她就下了一次毒藥,事後又給他喂了解藥。
不應該這麼嚴重的啊。
那毒藥,雖看似凶猛,但不至於要人命。
不過,幸虧那些年,她下毒的對象是沈宴。
而不是裴時嶼。
不然,指不定這人還能不能有命活到現在。
太醫收起手中的東西,他站起身,行禮,“回娘娘,皇上的病……”
龍榻上,裴時嶼突然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似咳的厲害。
薑姒扭頭,急忙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怎麼還不見好。”
太醫繼續說,“皇上的毒是解了,就是……身體損耗太大,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微臣這就為皇上再開幾副藥材,隻需每日按時服用,即可。”
“七日後,微臣再來為皇上診脈。”
“謝謝。”薑姒道。
太醫言語一頓,“不過,這幾日怕是要辛苦娘娘照顧皇上了。”
薑姒:“???”
太醫一離開,薑姒第一時間回頭看向身後的裴時嶼,她眼神犀利且淩厲,仿佛要將眼前人看出個窟窿來。
裴時嶼絲毫不慌的迎頭對上薑姒的目光,他喚她,“殿下。”
薑姒總覺的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