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赤目悠介的父親唯一與先祖相似的,恐怕就隻有刻入骨血的偏執了吧。
十年間除了最初時為了救人使用過得到的神之眼外,他從未動用過,即使是掌握元素視野的人也看不出來絲毫的問題。
即使技術不精,好歹家中存有的些許先祖留下的典籍,讓他找到了一種能夠完美乾擾與神之眼共鳴礦石的方法。
本該是在這場眼狩令中作為相對安全的一位,卻敗在了人性的貪婪與惡念上。
他其實並不太在意神之眼本身,而是見過太多失去神之眼後變得渾渾噩噩的人。
他極為害怕自己會像他們一樣,變得麻木不仁,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如果他孤身一人,或許可以不在乎這些,但他還有一個兒子需要照顧。
因為他配合的態度,九條裟羅決定給他一些時間,讓他能夠主動交出神之眼。
也許是對那個商人的卑鄙行為感到鄙夷與不齒,也希望男人能得個明白,九條裟羅向他他透露了被出賣的真相。
得知這個消息後,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被收繳神之眼的命運,於是,他帶著那枚被悉心珍藏了整整十年、從未示人的神之眼,找到了那位曾被他救下的行商。
他並不是想要報複,隻是想帶著這枚因救人而獲得的神之眼,趁它還沒有離他而去的時候,懷著當年得到神之眼時的願望與情緒,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僅此而已。
然而,那位已經擁有巨額財富的商人卻對他的質問毫不在意,仿佛那隻是無關緊要的瑣事。
他冷漠地麵對悠介的父親,心中隻想著自己的利益和欲望。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對於彆人的感受漠不關心。
與逢年過節時大張旗鼓拎著禮物前來,偽裝出的親近與感激的嘴臉相比,現在的商人顯得格外真實。
那時的他會帶著虛偽的笑容,向周圍的人展示自己的富有與感恩,以換取他們的羨慕與稱讚。
而麵對找上門的救命恩人時,商人眼中隻有鄙夷與不加掩飾的妒恨。
商人也許最開始打心底的感激悠介的父親救過他的性命,可漸漸的,救命恩情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地束縛著他,即使悠介的父親從未挾恩圖報過。
可每次聽到,如果沒有悠介的父親,他就不會有如此成就時,商人內心的那份感激就會被恨意所取代。
產生的恨意就像一顆毒瘤,慢慢侵蝕著他的內心,讓他開始怨恨悠介的父親,甚至將他視為自己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一開始,他對眼狩令發出的賞金毫無在意,直到鎖國令時期對外貿易權的出現。
他心動了。
無論是為了除掉絆腳石與身上的枷鎖,又或是利益太過打動人心,他向天領奉行舉報了悠介的父親。
大受打擊的男人渾渾噩噩的從稻妻城離開,隻是再也沒有回到家裡。
情報上的“意外墜海”的後麵打了個大大的問號,顯示出收集情報的人對此存疑。
“你覺得呢。”
若木見蝶安奈拉看完了情報後變得陰沉的臉色,開口詢問。
“我合理懷疑那商人擔心得知真相持有神之眼的悠介父親報複,在他返程時雇凶殺了他。”
蝶安奈拉朝著內室的方向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那商人還假模假樣的雇人大肆打撈了一番,一無所獲後,甚至在海邊崩潰大哭,為悠介的父親立了衣冠塚後對外宣聲稱大病了一場,說實話,感覺演的有些用力過猛。”
說著,她將赤目悠介一直握在手裡的礦石放在桌麵上,“他一直不願意相信疼愛自己的父親離去的事實……覺得至少應該尋回屍身。”
若木從懷中取出那枚沃爾尼已經熄滅的神之眼,貼近礦石,看著泛起微光的石頭,歎了口氣。
這也是為何赤目悠介會在那處海域溺水的原因。
父子倆都一個樣,刻在血脈中的執拗雖然因雷電五傳的斷絕不再追求鍛造極致的『斬人劍』,卻依然在其他方麵展現得淋漓儘致。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聽。”
若木將礦石放在桌麵上,朝著內室關閉的門開口,那扇門被緩緩的打開,眼眸赤紅的孩童從中走出。
“既然命運的安排讓我救了你,也算有緣,我可以幫你儘力找一找你父親的屍身,不過因為間隔時間太久,你彆抱太大希望。”若木抬了抬手,示意赤目悠介坐在他的對麵。
“謝謝!”赤目悠介衝著他深深鞠了個躬,隨後抹了眼角,睜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緩緩地走到若木麵前坐下。
“等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家吧,海隻島這個地方……嘖,現在還真有點不太適合孩子生活。”
聽到這句話,赤目悠介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有家了,那已經不是家了。”說完,他的眼眶泛起淚水。
“那不妨聽聽我給你的兩條建議。”
他衝著悠介遞過去張手帕,後者接過後狠狠地擦了擦眼睛。
本就通紅的眼眸再加上眼白中的血絲和通紅的眼眶,實在讓人無法置之不理。
“我送你去找九條裟羅,你應該在家裡見過她,那個女人雖然死板些,好歹是稻妻為數不多靠譜的人之一,如果你父親的死真有疑點,相信她會幫你找出真相並懲治真凶。”
疑點二字被他咬的很輕,悠介父親的死幾乎百分百與那商人有關,早就知道他在門後的若木與蝶安奈拉交流時顯然未將情報中所有的細節說出口。
他現在的狀態,如果直接告訴他這個消息恐怕會讓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第二個建議,我送你去一個新的家,那裡不存在任何背叛,同時也會對所有背叛者施以最為血腥殘酷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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