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小四。”
“池瑞澈”弓著背承受著更大力的鞭打，眼睛裡布滿了血絲，青筋暴起，抱住蔣一的手也更用力，可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不要再打了。”
蔣一拍打著池瑞澈讓他鬆開，眼神裡充滿了驚恐，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
“池瑞澈”咬緊牙關，汗水順著額頭滑過臉龐砸在蔣一的臉上，池瑞澈跪在地上身體早已經透支。
“小四，快走，乖。”
蔣一再也不想等待，用力掙脫池瑞澈的懷抱，緊緊地抱住“池瑞澈”，“你不要再逞強了，我也能保護你。”
站在旁邊的池瑞澈看著一切發生，無形的空間將他隔絕在外，沒人能看見他，他的拳頭的砸在無形的牆壁上沒有變化。
“小四，快走啊！”
眼前的蔣一被打得皮開肉綻，白色輕薄的運動短袖夾雜著汗水與血液暈染在整個後背，嘴裡不住地發出嗚咽聲。
“啪—”
一聲聲脆響劃破寂靜的院子，抽打的節奏也在加快。
“停手。”池瑞澈隻能無力地拍著，可那些人根本聽不見。
“池瑞澈，你在乾什麼？你不是要保護她嗎？”
“不要打了。”
“不要…”
池瑞澈跪在地上怒吼著，可他的聲音隻能沉悶的在這個空間回蕩，如同被束縛的野獸，即使痛楚、憤怒卻也無能為力。
現實中的池瑞澈眼角滑下一滴淚，一下子睜開眼睛，眸底是未散去的絕望，發現自己身處在明亮的房間裡，被汗水浸濕的衣服緊貼著他的身體，額頭滲出細微的汗珠。
這一切隻是夢。
阿布托著下巴閉著眼睛有些迷糊，聽到動靜，猛然驚醒手臂滑落，四處尋找，看到池瑞澈才放心地揉揉眼睛。
“老大，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池瑞澈記得自己在走廊上，身體仿佛被慢慢抽去力氣，癱軟坐在地上。
“四個小時，現在晚上九點。”阿布看了一眼時間道。
池瑞澈抬手看到了止血繃帶，坐起身，“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阿布打了個大嗬欠，生理性的眼淚讓他徑直地走到衛生間洗了臉，溫熱的手拍打在臉上帶來些許清醒。
“我等會兒去換呂二，他明早要開會。”
“辛苦了。”池瑞澈輕咳了兩聲。
阿布擺擺手，打趣著，“來點實際的。”眼裡閃著精光一副狡詐的嘴臉。
“你上次要簽的女星，價格無所謂。”池瑞澈財大氣粗地點點頭。
“這就對了嘛。”阿布滿意得咧著嘴，傲嬌地擼了兩下頭發，“不會虧本的。”
“嗯。”
走廊上奔跑著一個身影，“有人嗎？有人要跳樓？”
阿布聽著外麵越來越急促的聲音，好奇地張望著，就被人影拉著胳膊，大嗓門兒地吵著。
“年輕人，快來那邊有個小姑娘要跳樓，我老鄉已經在守著，麻煩你也一起，消防員還有一會兒才能趕到。”
這是個穿著環衛衣服的女人，約五十歲，雜亂的頭發沒有打理，鼻頭上有著細汗，呼吸急促，看著阿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口喘著氣。
“跳樓？”阿布皺著眉頭有些迷糊。
“對啊，我看小姑娘是高級病房的，長得可好看啦。”
池瑞澈的身體猛地一顫，手裡的杯子掉落在地上碎成幾瓣，仿佛觸電僵直，巨大的恐懼在空氣中彌漫。
池瑞澈拔掉手裡的吊針，全然不顧血液通過針眼流出，迅速出現在門口攥著門口大媽的手，聲音發緊，“人在哪裡？”
“前麵天台。”
大媽看著池瑞澈手上不斷滲出血的傷口，想要說什麼也沒來得及。
池瑞澈飛奔離開，赤腳和冰冷的地板碰撞出急切地聲音。
阿布大步跟在後麵，不敢開口，腳步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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