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事辦好了。”
剛和李斌斌媽媽說話的男人開車來到了一所公寓。
有些年代感的裝修，玻璃窗上麵貼的“喜”已經變色泛白。除了老舊，但打掃得乾乾淨淨。
他背身而坐，帶著一頂帽子，遮住了半張臉，電視亮光閃跳在他的眼睛裡，似乎藏著無儘的秘密。
電視上播放著沒有聲音的視頻，視頻中的人嬉笑著衝著他伸出手。
他隻是凝視著電視裡的人，仿佛她真的存在，突然身體顫抖，手按壓在腹部緩解這份疼痛，但眼睛沒有挪開，“很快，我就可以見到你了。”
背後的男人熟練地端著一杯水和一顆藥喂給他。
過了良久，他緩過勁，虛汗淋漓，“加快速度，一個個解決太慢了。”
高跟鞋的聲音傳來，聲音有點急：“敬暉！”
“玉君小姐。”男人恭敬地頷首，退到一邊給兩人空間。
池敬暉拿掉了帽子，燈光慢慢照亮了他的臉，原本飽滿的臉頰像泄氣的氣球一樣乾扁，呈現不健康的黃色，眼眶發黑明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
“你怎麼來了？”
“有人在調查我，我懷疑我暴露了，要不了多久，你也藏不住。”
“那就不藏，這麼多年也該結束。”
池敬暉咳了兩聲，嘴裡的腥甜被他強壓著，嘴角還是滲出一點血跡。
“你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郭玉君扔掉手裡的手提包，半跪蹲在他身邊，眼神裡滿是擔憂。
郭玉君身材高挑，麵容端莊，歲月也舍不得侵蝕她的容顏，右眼角下一顆淚痣更給她增添了獨特的韻味。
“你的病是不是加重了？”
“這副德行已經苟延殘喘多年，我也累了。”池敬暉沒有看向郭玉君，無力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郭玉君起身想去觸摸他的臉又怯怯收回，電視裡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蔣巧。
一個死了二十幾年的人，還牢牢占據他的心。
醫院的走廊上，李斌斌媽媽來回踱步，不時張望著病房，門口站著兩位警員，讓她確信池成宇還沒有離開。
“池成宇，你現在已無大礙，按照律法你需要立刻出院，所裡有單獨的房子提供養傷。”
警員二話不說拿出腳銬束縛住他的雙腳，兩個人分彆站在他身邊。
池成宇傲嬌得扯動嘴，“本少爺會走。”
醫院大廳突然響起火警報警器，一時門診排隊的人都往門外跑，正在走樓梯的人也折返，一下大廳裡亂作一團。
警員架著池成宇，一個小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來，腳底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警員立刻跑過去扶起孩子。
“著火了，快跑。”
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麵八方湧出來，摩肩接踵的擠在大廳，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搶奪著出口，謾罵、推搡一片混亂。
李斌斌媽媽躍過人群，朝著反方向前進，一點點靠近池成宇。
押製池成宇的警官也被擁擠的人群衝散，池成宇戴著腳銬影響他的行動，慢慢挪動。
池成宇眼神留意，壞笑著，衝著那個方向，用口語表達著：“李斌斌，死得好。”
“這邊，這邊可以走。”
人群中一人大聲吆喝，指指角落的小門。
“快跑啊。”聽到聲音的人仿佛又抓到了機會，折返回頭。
警員剛想拉池成宇，幾個人衝過去，將池成宇隔開到中間，警員也被擁擠推撞到地上。
李斌斌媽媽也在此時走到了池成宇麵前，
“你知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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