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張從宣的身份來說,這個問題著實有些敏感了。
實在不知道四長老今天是怎麼回事,他維持著神色淡然,仿佛沒察覺對方的話引一般,答得意簡言賅。
“在下不知。”
對他的謹慎姿態,張瑞芳並沒放在心上。
“非是不想,而是不能,”撚了撚手上沾染的磚灰,他呼出一口氤氳的白霧,意味深長道,“沒辦法,誰讓那件最重要的族長信物遺失了呢。”
“正因為缺了它,所以沒人能再進入族長主屋,繼任儀式,自然也就變成了一句空談。”
聽起來這的確是很重要的東西。
但特意跟自己提起……張從宣沉默了一下,微感無奈:“您該不會覺得,我知道這信物的下落吧?”
雖然是家族裡上任族長的僅存血脈,但實話說,他絕對跟這東西不沾邊。
從記憶中來看,父母逝世前,他是就在旁邊陪伴的。
直到撒手人寰,他們也隻叮囑獨子謹言慎行好好生活,從來沒交代過什麼秘密。
沒成想,對方聽完,突然沒憋住噗嗤笑了一聲。
“哈哈,怎麼會,”被他逗得不行,張瑞芳難得笑得燦爛,嗓音都開朗了幾分,“上任族長在泗州古城逝世的時候,尚是康熙年間,怎麼也找不到你身上去,彆想太多。”
笑完,他搖搖頭,也終於坦言。
“不瞞你說,那件信物是隨著族長身亡被一同掩埋於地下的,即使多年來地上世事變動,它一定還留在那裡。”
這話半點不假,隻是多年來,族中也在不斷組織勘探,至今無有所獲。
“難道一點不心動嗎?”張瑞芳上前一步,望著他的目光意味深長,“拿到遺失的信物,就幾乎可以說拿到了繼任族長的資格。”
“按血脈來說,如果是你有想法,那也完全順理成章。”
好家夥,張從宣聽得不由沉默幾秒。
鉤直餌鹹啊。
思路呢?圖紙呢?人力和資源支持呢?水文地質變動情況呢?
搞了半天,這位原來是過來給他畫餅的,光說個“泗州古城”的地名,就試圖引他下水?
就算丟開可行性不談,係統已經明示暗示小張同學要當族長的,自己先上位算個怎麼回事?
到時候禪位,當個村子的“太上皇”?
作為神誌清醒的現代人,他可是知道時代大勢的,這種封建式家族結構終究會變成曆史車輪下的一片塵埃。
再者大號才是模擬經營遊戲,小號還是玩得輕鬆一點,被個山溝裡的古老家族困住手腳,絕非他所願。
想到這裡,張從宣十分堅決地搖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