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眸的時候，林慕婉看見了已經成型的六芒星陣，而王倫就位於這個法陣的中心。
卿鳳雙手做出了祈禱的手勢，並輕聲念叨了些什麼，一道金光閃過，王倫連同六芒星陣便同時失去了蹤跡，原地隻剩下了依舊散發著微光的粒子隨風浮動。
這一幕看得洛簫傲寒頭皮發麻，因為除了特效有些神聖的感覺之外，這根本就是一個用來殺人的法術好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了洛簫傲寒的想法，卿鳳主動解釋道：“‘喪鐘’可不是什麼攻擊魔法，它必須要使用對象完全自願才能成功觸發。”
“所以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嗎？”
提問的是林慕婉，看著她落寞的眼神，卿鳳繼續用清冷的聲線說道：“‘喪鐘’的效果也就隻有兩種，其一是沒有痛苦，並且可以從物質到信息層麵將目標完全抹除。
其二便是他的一切都會被拷貝出來，現在卿鳳已經將這部分數據上傳至龍城號的數據庫了。
也就是說隻要龍城號還在一天，他的故事就可以繼續為世人所傳唱一天。”
聽到這樣的解釋，正看著長孫無憂悠悠轉醒的洛簫傲寒問道：“所以說卿鳳姐姐已經知道了吧，王倫先生做出這種選擇的原因。”
“啊……算是吧……
怎麼說呢，其實他們之間的事情有一部分其實卿鳳早就從海柔爾那裡知道了，但其中的複雜程度比卿鳳想像中的更高一些。”
說著，卿鳳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看起來是在試圖理清其中的邏輯。
“有一些東西卿鳳還需要去驗證一下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除了王倫之外，聖教的另外兩個主教也都是歐文頓的血仆。
這不難理解，是卿鳳的話也會在這種地方留一些後手。
然後不是之前在艾拉星附近有一次在行星表麵抗擊混沌的戰役嗎，就是海柔爾參加了的那一次。
大致情況是王倫身受重傷，為了救他，海柔爾又對他使用了一次血仆契約。”
“那理論上王倫應該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才是，如果兩個高階血族的力量在他體內相互爭奪的話……”
說道一半，洛簫傲寒自己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說實話，她還真有些不敢打斷這種狀態下的卿鳳。
不過卿鳳也隻是用清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也許是早就料到了會被問這樣的問題，她並沒有因為自己被打斷而生氣。
其實要是她知道洛簫傲寒在想什麼的話，估計會很鬱悶，明明她覺得卿鳳現在這種形象很颯的啊，不過增添一些壓迫感也是好的。
雖然這些壓迫感大多都是來自於“湮滅之吻”殘留著的氣息。
“理論上的確是這樣，但也隻是理論上，當時混沌已經在一定程度上侵入了王倫的體內，再加上海柔爾的血魔法造詣實在是令人一言難儘……”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個奇怪的猜想突然浮現在了卿鳳的腦海中，該不會西格莉德那家夥從始至終交給海柔爾都是聖光魔法吧？
在這麼頓了一下之後，卿鳳繼續說道：“在聖教待久了，王倫體內本身就有一些聖光因子，又遇上了以聖光為基礎的血仆契約，再加上被混沌攪成一團糟的原本的血仆契約……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的體內同時純在著兩個血仆契約，而且相互之間還隻有有限的衝突。
怎麼說呢，巧合之上再加一個巧合，卿鳳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
“所以卿鳳姐姐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王倫先生會做出這種舉動啊？”
洛簫傲寒提醒了這麼一句，卿鳳才想起來這事兒，畢竟它並不是卿鳳真正在意的事情，雖然有人在一直等著這個答案。
“那是因為……都說了海柔爾在血魔法方麵是一個妥妥的半桶水，她的血仆契約早就被歐文頓‘俘獲’了，將自己的靈魂外接口暴露在外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王倫明顯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用自己的靈魂‘堵在’了二者之間，一旦歐文頓想要窺探海柔爾的靈魂，他就自毀靈魂，同時摧毀掉兩個血仆契約。”
“所以王倫先生是為了保護海柔爾姐姐免受傷害？”
要是淺顯地看，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但卿鳳卻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但卿鳳覺得這之中涉及到更多是另一個人，西格莉德……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西格莉德這個人名，除了卿鳳，在場的就隻有洛簫傲寒知道了，當然，她也隻知道那是一個在一萬年前就戰死了的大人物。
“所以不管怎麼說，要救王倫先生的，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
聽完了全程，長孫無憂弱弱地問了這麼一句。
但當卿鳳的目光看向她的時候，長孫無憂又隻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看來無憂還暈著呢……”
洛簫傲寒則是上前去在長孫無憂的頭上胡亂揉了兩把，隨後解釋道：“除了混沌之源和少量三類生物以外，燃燒靈魂都是不可逆的。
在沒有萬全準備下行逆天之事，是會引起天罰的，也就是一次毫無預兆，毫無道理的混沌鋒矢。
到時候整個珞希各個地方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失，多少蒼生家毀人散，無憂你來負責嗎？”
隨後她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所以說我們才被稱為混沌之源啊……”
這句話顯然不僅僅隻是給長孫無憂說的，所有聽到之後，林慕婉也默默地底下了頭。
“不過他不是隻是在釋放自己的生命力嗎？”
長孫無憂拍開了洛簫傲寒的手，順便隨便又找了一個問題問了出來。
“看來無憂你是沒有認知聽課啊……”
洛簫傲寒的話音剛落，卿鳳就接替她繼續解釋道：“釋放生命力隻是途徑，他是想在生命力不足的情況下自毀靈魂，由此來確保自殺的成功率。
看起來西格莉德那邊有一個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計劃，不能讓歐文頓知道，或者說西格莉德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秘密。”
說完之後，卿鳳將目光移到了林慕婉身上，一隻深邃的眼眸就那麼盯著她，直到盯著她有些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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