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分工罷了。”
“各有分工指堂堂天君用帝王之軀來做這些原本應該是特工做的活計？”
聞言，洛衡宇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隨後一點都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你對星艦設計很感興趣嗎。”
木澄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岔開話題，但她也很配合地沒有繼續抓著不放，再加上這次是洛衡宇提出的話題，就算是為了轉移話題，木澄覺得這其中八成還有其他的用意。
但就算如此，木澄也不打算正麵回答，這是她為人處事早已養成的習慣，再加上她害怕自己回答了之後，這個話題就這麼直接結束了，那她還不是要絞儘腦汁再找一個合適的話題。
“天君何出此言？”
“我看你一進來就四處打量，並且還試圖根據可視的軟件係統推測這架戰機的可能結構，再加上你和格利格雷還是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可不敢當，隻不過我父親和格利格雷老爺子是故交，他拜托老爺子多多照顧我一下罷了。”
其實洛衡宇早就知道了木澄有些不安，有想要找自己聊天的意圖。
他也不是不會聊天，就算他不會卿鳳也會啊，隻不過洛衡宇不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適合和木澄閒聊。
但既然這是正事之一，洛衡宇也不介意繼續聊下去。
“對於血族來說並不存在故交，這點我還是清楚的，而如果真的想讓格利格雷，或者說借用格利格雷的影響力保全你和你弟弟，隻能說明你在他的研究之中絕對有著助手以上的價值。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父親也是一位在相關領域頗有建樹的人吧。”
這本不是什麼秘密，或者說的確是很容易推測出來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木澄覺得和這個人聊天真的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她雙手抱胸，讓自己的身體隨意地靠在了座椅的椅背上，用好生無趣的語氣說道：“既然天君已經知道了，那又何必特意強調一遍呢？”
“但是你誌不在此，說不準一開始你就是為了獲得格利格雷的庇護而逼迫自己學習這方麵的知識的，是嗎。”
洛衡宇並沒有理會木澄態度的轉變，以他平淡而堅定的語氣繼續“問”道。
“嗬嗬……”
不知怎麼的，木澄先笑了兩聲，“要真是那樣，那我可就真是一個設計天才中的天才了，畢竟想那麼乾的人想想都不會少吧，為什麼偏偏是我成功了呢，要知道這世間天才可不少，但在相當長的時間裡，老先生的實驗室裡都隻有他一人。”
“也就是說你的確有這方麵的興趣，也有一定的才乾，格利格雷才會去培養你。
但你同時還選擇了帶兵打仗，你有那麼多的精力嗎。”
聽了幾次之後，木澄也逐漸習慣了洛衡宇的陳述式疑問句。
“嗐……”短促地歎了口氣，木澄望著光學顯示屏上的浩瀚星河，幽幽地說道：“有什麼辦法呢，要是隻做研究的話，那我豈不是誰也保護不了？”
“所以呢，你保護了些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本就不需要用手進行什麼操作的洛衡宇甚至還回身看向了木澄。
迎著洛衡宇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的目光，木澄不知為何居然在其中看見了哂笑。
是啊，她到底保護了個什麼，麵對十倍於自己的的敵人和叛軍，隻要敵人不犯什麼太過離譜的錯誤，個人就算再怎麼天縱奇才也改變不了什麼，就連自己和弟弟都需要母親做出連她都接受不了的犧牲才堪堪得以保全。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有挑釁意味的話被洛衡宇用零度的語言說出來之後，木澄居然一點也沒有感到氣憤。
“這麼冷靜，看來這個問題你心裡早就有個答案了。”
是啊，這些她早就想通了，問題出在平台，或者說是“棋手”上麵。
要是真正想參與這第三世界的博弈，讓自己的一生之中可以體現出一點點自己的自由意誌，那“棋子”就必須要找到一個“棋手”。
因為無主且無用，甚至擋道了的“棋子”會被“棋手”無情地掃出棋盤，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
但格利格雷老先生並不是“棋手”，他隻是一顆被一位已經離場了的“棋手”所遺留下來的一步好棋而已，所以自己需要找到一個“棋手”，一個可以和棹汐帝國分庭抗衡都勢力，一個敢於和歐文頓對弈的人……
等等，是從什麼時候自己的思緒就已經被他牽著鼻子走了，算了，人在屋簷下，自己的主動本來就是對方默許的結果。
“這麼說，天君是有意拉攏我？”
在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木澄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漸加快，她也不知道她在興奮些什麼，明明對方根本就沒有說過任何相關的事情。
果不其然，洛衡宇冷冰冰聲音沒過多久就飄到了她的耳中，“拉攏，你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本嗎。”
這麼說起來，木澄還真就認真地思考了起來，良久，她憋出了一句話，“天君，你缺妾室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洛衡宇幾乎沒有猶豫就做出了回答，就好像他曾經回答過無數次同樣的問題。
“你覺得我像會缺的人嗎。”
木澄知道肯定是個否定的答複，但沒想到他會用一個反問句，更沒想到他還會順手損自己一下。
“就算缺也不會選你，薩利納斯家族的女性有一種特有的倔強，娶回家了也隻會鬨心。
不過總有人會喜歡這種性格的女子就是了。”
奇怪，木澄怎麼也找不到這句話是正事的理由，這怎麼看都是一句隨口的吐槽吧，原來這個男人是會吐槽的啊，木澄還以為他隻會說一些公式化的話語呢。
不過既然如此，倒也不妨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木澄現在越發覺得洛衡宇會留下她的可能性很大，因為他對自己的了解有些太過深入了。
至於另一種可能，木澄不太覺得自己足以威脅到珞瑪帝國，然後被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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