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前世如此驚才絕豔的珩王竟那麼輕易的死了,原來是早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人對他下手了啊!
可景舒珩才剛剛入軍三月,哪怕初露頭角也不足以引起忌憚,究竟是誰這般陰險毒辣!
苗江說這藥是來自北境,難道是庸國?不像,景舒珩如今隻是一個浪蕩王爺,並不值得庸國耗費這麼大的精力毒殺他。
那是韓家父子?難道早在這個時候,韓家就已經開始密謀造反了嗎?可他們又是哪兒來的藥?難道韓家與庸國有所勾結?
壓下心頭繁雜的思緒,文楚嫣問道:“那此藥可有辦法解?”
苗江搖了搖頭。
見狀,文楚嫣的臉沉了下來。
苗江歎息著低聲道:“這藥很是霸道,莫說真用於外傷,便是沾上一點血肉就能發揮其功效,並且沒有解藥,唯一的辦法隻有在兩次用藥之前,以自身強悍的意誌扛過去,才能逃過一死。一旦超過三次,藥效入骨,便是大羅神仙來了都難救。”
“但這藥效比罌粟強上百倍,老頭子從來沒聽說過有誰能抗得過的。”
聞言,文楚嫣的眉眼壓的極其低,半晌才微微點頭。
看來如今是耽誤不得了!萬一景舒珩真的再次用藥,那她前期所預設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思及此,文楚嫣用力握緊了掌心。
苗江給韓冬施完針後便離開了。他走後,春桃端著一碗燕窩進來,待她上前,文楚嫣低聲吩咐道:“春桃,讓六子去青石街的壹川當鋪,告訴那裡的掌櫃的,就說我有一整套鳳蝶鎏金八寶頭麵,問問收不收。”
春桃一愣,“那是小姐壓箱底的嫁妝,為何要當掉?”
文楚嫣狹長的鳳眸中一片清明:“再好看的東西放在那裡,也是死物,若能拋磚引玉,發揮它的最大作用,自然要不吝解囊。”
春桃不明白文楚嫣此舉何意,但她從不是多話之人,見文楚嫣意已決,便聽話的去給六子傳消息去了。
文楚嫣這麼做並非無意之舉。
京中人人皆知,太傅林鴻卓雖為帝師,但為人清廉,名下並無多少資產,唯有林夫人嫁妝中的幾個鋪子以供府裡開銷。
但無人知曉,壹川當鋪便是其一。
林太傅於夫人伉儷情深,一生未曾納妾,名下隻得一女,名叫林池霜,也就是後來的太子妃。
前世文楚嫣曾與林池霜有過一麵之緣,那時韓冬邊關造反,她在京中活的水深火熱,當時若非林池霜幫她解圍,文楚嫣或許活不到被韓冬斬殺的時候。
也正是因此,她才想起偶然聽聞過,當年林池霜出嫁前,林夫人身子已然不好了,就想在有生之年為林池霜備好嫁妝,好讓她能風風光光出嫁。
可惜一直都沒能尋到一幅合適的鳳蝶鎏金頭麵為林池霜添妝。
不久後,林池霜嫁與太子,林夫人病逝。
於是那一套鳳蝶鎏金頭麵成了林池霜母女的遺憾。
這一世,文楚嫣一來為全了林池霜母女之願,以報前世解圍之恩;二來她要以林家為介,找上景舒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