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動作一頓,隨後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再怎麼說,景舒珩也是皇上親封的珩王,會出現在這裡並沒不奇怪。
眾人相互行禮之後,紛紛落座。由於林池霜就在文楚嫣旁邊,於是景柏蘊兄弟二人便順理成章的來到了她們旁邊。
文楚嫣垂眸,隻當不認識,行完禮後,正準備避開,景舒珩卻笑眯眯的看著她:“你便是韓冬剛過門兒的正妻?”
文楚嫣不知道他又擱這兒裝模作樣是什麼意思,但當眾又不能給他甩臉子,隻能垂眸恭敬道:“回王爺,正是妾身。”
景舒珩頷首,雖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卻帶著股子讓人忽視不了的矜貴:“本王見過你。祁冀縱馬傷人那日,是你救了那個小乞丐吧?”
文楚嫣還沒回話,本就站在不遠處的祁冀連忙大聲辯解:“珩王殿下!話可不能亂說!那小乞丐是自己摔的頭,跟我可沒關係!”
一邊說著,一邊從人群中出來,來到文楚嫣跟前,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禮,“當日之事一直未曾感謝夫人,若非有您幫忙,少不了麻煩。今日未曾準備謝禮,改日必定登門致謝,還望夫人見諒。”
文楚嫣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
不過她雖當時並不是衝著祁冀,但既然尚書府承她這個人情,那文楚嫣自然不會推辭:“本就是小事一樁,何至於如此鄭重?皆大歡喜便是最好,祁公子莫放在心上。”
祁冀聽出了文楚嫣的言下之意,再次躬身致謝。
那天之事,其實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但若是讓人揪住了錯處,咬死了他就是當街縱馬傷人,一旦事情鬨大,禦史上諫,彆說他,就連他爹都會因此被牽連。
好在文楚嫣從那路過,及時善後,才絕了後患。所以文楚嫣受得起他這一聲謝。
他們幾人,上至太子、珩王,下至祁冀、文楚嫣,身份雖各不相同,但都算得上郎才女貌,且身份都不低,聚在一起,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文霜就是其中一個。遠遠看去,見文楚嫣竟與珩王殿下、尚書之子相談甚歡,驚訝之餘不免心生嫉妒。
在她看來,文楚嫣鄉野出身,在這貴人雲集的京中,誰會將她一個村婦放在眼裡?莫說朋友,不被人奚落都算是好的了。
然而文楚嫣出席這等宴會,不僅沒有露怯,也沒有被人奚落,周圍甚至還都是一些她想巴結,但都沒有門路的人脈。
這叫很是看不起文楚嫣的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尤其其中還有景舒珩!
一想到景舒珩有可能會成為她未來的夫君,現在卻跟文楚嫣談笑風生,文霜就心生不忿,抬腳便朝他們走了過去。
文楚嫣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文霜的動向,微挑眼簾看了一眼,隨後,才終於將視線落在景舒珩身上,語氣溫和,似是隨口一問道:“聽說珩王殿下前些日子與醉春樓的如煙姑娘相談甚歡?”
聽到這話,景舒珩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剛好上前的文霜臉色同樣一沉。
不待景舒珩回話,旁邊的祁冀聞言連連點頭,語氣憤憤不平:“對!那日就是他故意驚了我的馬,不然珩王哪能那麼容易與如煙姑娘對坐品茗、焚香聽曲?”
文楚嫣眉眼含笑,似是無意般用眼角瞥了一眼文霜鐵青的臉,繼續笑道:“早就聽說珩王殿下風流美名,就是不知以後哪家的小姐能得珩王真心了。”
景舒珩嘴唇蠕動了幾下,似是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兒,愣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得將求救的眼神投向景柏蘊。
景柏蘊接收到了他的視線,卻同樣沒有幫他辯解,歎息著搖頭道:“算了,他自小就是這麼個浪蕩性子,誰說都沒用,隨他開心吧。”
景舒珩終於忍不了,開口想要為自己解釋兩句:“不是,我”
結果他這邊兒好不容易張嘴,那邊兒文霜已經擠著一抹笑湊了上來,“請太子殿下、珩王殿下安。”
景舒珩無法,隻得閉嘴。
文楚嫣嘴角噙著笑,垂眸看著手上的錦帕,也不搭話。
景柏蘊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這才看向文霜:“起來吧。”說著,頓了頓,又道:“你是文丞相家的二小姐吧?”
文霜含羞帶怯的看了景舒珩一眼,微紅著臉垂頭,小聲道:“回殿下的話,正是臣女文霜。”
可惜景舒珩壓根兒就沒看她,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但若是細看,就會發現,從文霜開口的時候,他就已經神遊天外,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
自然也沒接收到文霜那嬌羞的眼神。
景柏蘊知道文霜是衝著景舒珩來的,可景舒珩一直不吭聲,他隻能敷衍的應了幾句。
正常來說,景柏蘊態度這般冷淡,文霜該識趣的退下了。但她像是感覺不到一樣,絲毫沒有告退的意思,甚至微紅著臉,小聲道:“珩王殿下,不知你還記得臣女嗎?”
聞言,景柏蘊皺了皺眉,他也聽說了文家的打算,但婚姻之事沒定下來之前都不會擺在明麵上說,所以他也隻能當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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