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珩看了文楚嫣一眼,繼續道:“不管是何種原因,夫人因你受傷都急昏過去了,便是再大的錯處,你也不該在此時訓斥她。”
韓冬咬牙,隻覺景舒珩管的未免太寬了,可儘管心頭如此想法,卻不敢表現出來,隻得低頭稱是。
而景舒珩就跟沒看見韓冬鐵青的臉色一樣,轉移話題繼續道:“因將軍受傷,行動不便,其中有我之責,父皇特讓我來問問,將軍可否要先行回京?”
聽到這話,韓冬死死的握著杯子,手背上的青筋鼓起,臉上的肉都沒控製住的抽了兩下,才故作不甚在意道:“臣這副樣子留下隻會掃興,還是先回京吧。”
景舒珩點點頭,“既然如此,便由我護送將軍回京,我們午後便出發。”說完,又看了文楚嫣一眼,這才離開。
待他離開之後,韓冬忍無可忍,抓起旁邊的藥碗用力砸在了地上。隨即四分五裂的瓷片四處迸濺,好在文楚嫣早早躲開,否則憑那架勢,說不定會割破她的小腿。
“景舒珩!”韓冬咬牙切齒,如同泣血一般低吼著,語氣中的怨毒如同厲鬼一樣,仿若吃人。
文楚嫣垂眸,看似害怕,實則隻是掩飾差點兒打出來的哈欠。
文楚嫣躲得遠遠的,韓冬自然不可能拿她撒氣,隻怒聲罵了兩句:“還杵在那裡乾什麼?沒聽見午後就回去了?!還不滾去收拾東西?”
文楚嫣裝模作樣的哽咽了兩聲,然後在春桃的攙扶中轉身離開。
虧得是走的快,但凡慢兩步,韓冬都能看見文楚嫣臉上,那暢然舒坦的笑意。
午後剛過,文楚嫣便上了馬車,韓冬身子不便,自然騎不得馬,本是要與文楚嫣一輛馬車的,結果臨行之前,文楚嫣的馬車底板莫名破了個洞。
景舒珩索性又讓人安排了另外一輛馬車。
好在並未耽擱多久,順利啟程回京。
秋獵圍場離京並不遠,但馬車晃晃悠悠也走了近兩個時辰,申時終於進了城。
隊伍在將軍府門口停下,文楚嫣從馬車上下來,便看見厚重的朱紅色大門前,站著一群人。
等文楚嫣看清領頭之人後,直接就笑了。
封芸芸可真是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吧?她有什麼資格率將軍府一眾來迎?
果不其然,沒等她開口,景舒珩皺著眉,沉著臉,明知故問道:“你是誰?”
封芸芸在軍中曾遠遠見過景舒珩,自然是認識的,聞言連忙跪地,不倫不類的行了個禮,磕磕巴巴道:“回王爺的話,我,我是韓大哥將軍的朋友,今日恰好在此,聽說將軍回來了,這才出門迎接。”
景舒珩自然知曉封芸芸與韓冬之間的關係,聞言,餘光看了文楚嫣一眼,見她一臉的毫不在意,甚至還有看熱鬨之嫌。
嘴角微微動了下,喉間發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哼笑:“朋友?既是朋友,便是客人,哪有讓客人來迎主人的道理?”
封芸芸臉色一僵,尷尬不已。
文楚嫣勾唇輕笑一聲,淡淡道:“王爺莫怪,並非府上故意失禮,隻是沒想到,封軍醫會在這個時候上門拜訪,這才引起了誤會。”
封芸芸的臉色開始難看。
秋獵在即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明知韓冬不在家,還上門來,安的什麼心,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