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臉上的笑意變大,“你叫寧穀是吧?家裡有個老娘,還有個未出嫁的妹妹。”
寧穀以頭觸地,聲音沉悶:“回夫人的話,是。”
文楚嫣也不叫他起來,“能在這裡做管事的,想來應該並非蠢笨之人。你來猜猜,我此行的目的?”
寧穀閉了閉眼,依舊沒起來:“奴才謹聽主子調遣。”
文楚嫣輕笑出聲,她喜歡與聰明人對話。
一個時辰之後,文楚嫣上了馬車,從莊子離開。
她走的時候,身後跟了幾個身材高大的小廝。
直至天黑,仍沒有韓冬的消息,趙順急的來回踱步,聲音難掩慌亂:“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嗎?!”
封芸芸臉上帶著急切與疲憊,撐著頭,聲音無奈:“已經去找了,你便是再急,也沒用,如今隻能等著吧。”
趙順還想再說什麼,察覺到旁邊春桃擔憂、不悅的眼神,到底將嘴邊兒的話咽了回去。
眼睜睜看著,春桃攙扶著疲累至極的文楚嫣,回了院子。
趙順一夜無眠,文楚嫣卻一夜好夢。
翌日,還專門撲了層粉,遮蓋紅潤的臉色。
那模樣,比一夜沒睡的趙順,臉色還要難看。
見她這個樣子,趙順也不敢再催,畢竟文楚嫣可還‘懷著孕’呢,萬一一個不慎,出了什麼事兒,誰擔得起?
打發了趙順之後,文楚嫣垂眸,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暖玉上的紋路,沉默了半晌之後,低聲問道:“盛廣那邊兒有消息了嗎?”
春桃一頓,低聲道:“回小姐,盛公公說,人已經被打暈了關在地牢裡,暫時無礙。”
文楚嫣微微頷首,“腿打斷,磋磨兩天,再放出來。”
春桃輕聲應了一聲,絲毫不提,韓冬秋獵剛長好的腿。
“對了,小姐。”春桃轉移話題,輕聲道:“封氏醒了,聽說一直吵著要去救將軍。”
文楚嫣眸中閃過明晃晃的嘲諷之色:“既然她想找死,那就彆攔著,讓她去就是了。”
春桃點點頭,轉而不解:“這將軍,也不知道給封氏下了什麼迷魂藥。”
“她都傷成那個樣子了,將軍還把她給拋棄了。若非府上的人去的及時,莫說那麼重的傷,就是凍,也能把她給凍死啊。”
文楚嫣嗤笑一聲,帶著旁人不懂的自嘲,“所以說,女人最重要的,是腦子清醒。識人不清不可怕,及時醒悟才緊要。否則,隻會把自己摔死。”
春桃煞有其事的連連點頭。
兩天之後,險些被打死的韓冬,終於被‘救’了回來。
還是景舒珩,與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一起將人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