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望去,看清來人是她後,韓冬眉眼壓了壓,:“你怎麼來了?”
文楚嫣在春桃的攙扶下緩緩上前,眉眼含笑,神色溫和,“吵成這樣,身為主母,我不該來?”
韓冬的眉眼壓的愈發低了幾分,抿了抿嘴唇,這才道:“你還有兩日才出月,我這不是擔憂你的身體嗎?”
文楚嫣輕笑一聲:“謝將軍的記掛,不過妾身已經好多了。”
說完,她沒有再理會麵色沉沉的韓冬,而是踱步來到瑤淺跟前,瞥了一眼她的手,意味深長道:“竟燙成這樣,心倒是夠狠的。”
聽到這話,眾人都當文楚嫣是在說封芸芸。
但瑤淺知道,文楚嫣是在說她自己。
她臉上愈發的淒苦,穿著單薄的紗衣,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看起來可憐極了。
文楚嫣眼底劃過一絲笑意,轉身看向封芸芸。
封芸芸咬著嘴唇,色厲內荏的瞪著文楚嫣,“我沒”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文楚嫣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彆說封芸芸自己了,就連韓冬都愣住了。
回過神來,韓冬急忙上前,下意識伸手就要用力去推文楚嫣,文楚嫣卻早早退開。
將封芸芸摟進懷裡,韓冬臉色冷了下來:“你乾什麼?!”
文楚嫣輕笑一聲,沒了平時的貼心柔順,聲音平和但強硬:“自然是教訓封氏。”
身上的雪狐領披風隨著她的行動,微微擺動,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愈發的出塵。
“將軍府從來不是個沒規沒矩,寵妾滅妻的地方。瑤淺到底是個側室,而封氏隻是個通房,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殘害於她,按照律法,妾身便是命人把她打死了都不為過!”
“怎麼?將軍要護著她?”
這話一出,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韓冬並未第一時間做出回應。
他的臉一陣青一陣黑,最後青黑一片,雙眼盯著文楚嫣,咬牙從聲音中擠出一句:“怎會?確實是她不懂規矩,夫人教訓的是。”
不是他怕了文楚嫣,而是文楚嫣已經把這件事,抬到了‘寵妾滅妻’的高度。他韓冬今日,若當眾維護封芸芸,便是不把文楚嫣這個正經夫人放在眼裡!
且不說文楚嫣乃是丞相府嫡女,單說她才剛剛‘為’韓冬產下一女,還未出月,韓冬就給她沒臉,一旦傳出去,他韓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所以即便是氣的幾欲嘔血,韓冬也隻能咬碎了牙吞下去。
見韓冬那一臉憋屈到極致的表情,文楚嫣絲毫不怕,甚至還輕笑一聲,微微頷首,“既然將軍也覺得妾身沒錯就行。”
說著,微微退後一步,吩咐道:“來人,取一壺熱水來。”
聽到這話,封芸芸控製不住的微微一抖,隱約猜到了文楚嫣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