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饒是文楚嫣,都沒控製的,狠狠一抖,險些將手上的兵符摔在地上。
她如同接了個燙手山芋一樣,下意識將其還給燕承允,忍不住低喝:“你瘋了?!”
燕承允再次將兵符放在文楚嫣的手裡,依舊笑著:“我沒有瘋,阿姊不信我,我就向阿姊證明。”
文楚嫣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無意識的將視線移到燕承允身後的賀予和白午身上。
兩人的臉色同樣沒比文楚嫣好多少,可即便麵白如紙,嘴唇微顫,也沒說一句勸阻的話。
察覺到文楚嫣的眼神後,唯有投以苦笑。
用力咬了咬腮,文楚嫣看著手中的兵符,到底還是將其放回了燕承允的手裡。
她直直的盯著燕承允,聲音低沉,眸光灼灼:“有你這份兒心意,我自是感動不已。但這東西放在我這裡,隻是一塊破銅爛鐵,在你手裡,才是號令全軍的兵符,所以我不能要。”
聽她這麼說,燕承允抿了抿唇,心知她說的沒錯,這才將兵符收了起來,不過仍是補充了一句:“那便先由我代阿姊保管,日後若有需要,阿姊隨時找我來拿便是。”
文楚嫣卻搖了搖頭,她伸出手揉了揉燕承允的腦袋,輕聲道:“有你在,阿姊無需這個東西。”
聞言,燕承允眼睛一亮,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對,阿姊想乾什麼,隻管跟我說便可,我來替阿姊辦,一定叫阿姊滿意!”
聽到這話,文楚嫣輕吐一口氣。
她是真的沒有想過,當日的無心之舉,燕承允會記得這麼深,還這麼聽話。
不過若有燕承允的幫助,對她來說,可就不止如虎添翼這麼簡單了。
原本她還打算,極力挑起韓冬與朝廷之爭,借以朝廷之勢,逼迫韓冬造反謀權。
隻不過那樣的花,韓家父子到底手握三十萬大軍,屆時真要造反,雖然確實背上了千古罵名,受萬民唾棄,但對景國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
最壞的結果,甚至有可能兩敗俱傷,其他兩國,趁機發兵。
若真是那樣,整個景國,都將會葬送其中。
但如今不一樣了。
景舒珩不僅沒死,燕承允更是她一大助力。
有了景舒珩的製衡,再加上燕承允的托底,至少可以保證,景國不至於走向滅亡,並極大程度的,減輕韓家造反的危害。
如今,她要做的,除了等之外,就是儘力為韓家鋪一條,看起來平穩寬闊的康莊大道,讓他們本就已經萌芽的私欲,的越來越大!
“你此行前來,有誰知道你的蹤跡嗎?”文楚嫣看著燕承允,低聲詢問道。
燕承允搖了搖頭,瞥了景舒珩一眼,解釋道:“倒是不曾。此行除了來見阿姊之外,便是聽說,景國太子執著南下征燕,為慘死的珩王報仇。”
“所以我就順路,把珩王帶來,想著解除誤會。避免燕、景兩國開戰,讓庸國鑽了空子。”
聞言,文楚嫣眯了眯眼睛,又看了景舒珩一眼,問道:“除了我之外,景國還有人知道他沒死嗎?”
燕承允再次搖頭:“當初將他撿回去時,他傷的很重,再加上有人一直刺殺他,為了安全著想,我便壓下了他還活著的消息。”
“傷好些之後,本是想將他送回邊關大營,結果他死活不肯回去。”
“倒是一直沒人知道,他已無礙的消息。”
聽到這話,文楚嫣眸光一閃,“剛才你說,燕軍已經準備好了是嗎?”
燕承允點頭應答:“來之前,我便已經下了命令,隨時可以遠渡北疆,與庸國一戰。”
文楚嫣卻搖了搖頭,嘴角的弧度緩緩上揚,帶著狡黠的精明,“不,不去北疆。”
燕承允眨了眨眼睛,看著文楚嫣。
文楚嫣臉上的笑意變大,輕聲道:“讓燕軍,壓到景國邊境。”
“景柏蘊不是想與南征嗎?那便開戰!”
這話一出,景舒珩的瞳孔一縮,下意識抓住文楚嫣的手腕,皺眉道:“你想乾什麼?”
文楚嫣瞥了一眼腕上的手,隨後緩緩抬眸,對上景舒珩的眼,展顏一笑,燦爛至極。
“我想乾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想造反啊。”
景舒珩嘴唇緊抿,下意識鬆了鬆手,不過卻沒放開,“我不信!”
文楚嫣甩開他的手,“信不信隨你,不想死,就離我遠點兒,沒功夫搭理你。”
說完,再次看向燕承允,聲音緩緩,卻帶著滿滿的惡意:“趁著南下征燕的將士還沒到,突襲南疆邊防,務必對其造成重創,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燕國與景國正式開戰了!”
說著,她的眼睛越來越亮:“一旦景、燕開戰,消息傳到北疆,庸國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本就一觸即發的戰況,十有八九會正式開始!”
“韓冬作為主將,必然是要承受庸國來襲的壓力。”
“希望他那個廢物,在那個時候,能撐得久一些”
相較於景舒珩的欲言又止,麵帶焦急,承允則是與文楚嫣一般無二的興奮,亮晶晶的眼睛,閃爍著滿滿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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