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誌義沒有回應韓冬的問話,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事都無需你來操心,你要做的,隻是安心養傷!”
說著,他頓了頓,壓下已經到嘴邊兒的歎息,聲音輕了三分:“爹老了,以後韓家,就要靠你來支撐。”
“但我會儘我所能,給你儘力把路鋪平,能讓你好走三分。”
聽到這話,韓冬鼻子微微有些發酸,咬牙鄭重:“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韓誌義點了點頭,又拍了拍韓冬的肩膀,囑咐了幾句後,才離開營帳。
帳外,秦深橫刀直立,儘職儘責的守著。
看見他,韓誌義啞然失笑,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擺手,示意秦深跟上自己,一邊道:“你如今已是副將,值守這種小事,交給下麵人就行了,何至於自己親力親為?”
秦深似是恭敬的垂首,聞言搖頭,認真道:“彆人守著將軍,我不放心。”
聽秦深說的如此忠心,韓誌義老懷大慰的哈哈笑出聲來:“好啊!能有你的這份心,我也就知足了。”
無人瞧見,微垂著頭的秦深,勾起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可不能知足,他的後手,多著呢。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了營帳之後,韓誌義一改剛才的爽朗開懷,臉色沉了下來。
秦深雖不明白原由,但也知曉,韓誌義應當是有什麼命令,於是更加恭順的立在一旁,儘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韓誌義站在沙盤前,看的,卻並非邊境的地形。
寬敞明亮的軍中大營,雖然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但外麵仍時不時的傳來,士兵操練聲,路過腳步聲,將士的叫嚷聲,一直不曾停歇。
不知過了多久,韓誌義突然開口:“秦深。”
秦深上前一步,身上的鎧甲,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聲響:“將軍,末將在!”
韓誌義手中摩挲著,一塊掌心大小的銅塊,似是在遲疑,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現在本將給你下達一道密令,你要做的,隻有一個:按照命令行事,其他的,什麼都彆問!”
秦深微微一愣,似是沒明白韓誌義的意思,但很快又反應過來,恭敬行禮:“末將領命!”
韓誌義轉過身,雙眼銳利的看著秦深的頭頂,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看穿了一樣。
片刻後,才伸出手,想手中那塊,帶有複雜暗紋的銅塊,遞到秦深的跟前。
“出了大營,往前走三十裡外,有個村子。進去之後,找到一家門口,種著一棵大槐樹的地主家,將這東西,給一個叫寧穀的人看,他會給你點一千兵馬,你帶著這一千兵馬,埋伏在漢古道外,殺一個人。”
秦深逐字逐句的,將這段話牢牢記在心裡,同時伸出手,恭敬的從韓誌義手中,接過那塊黃銅。
見他臉上雖帶著疑惑,但確實什麼都沒問,韓誌義眸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轉身回到書桌前,從暗格中,拿出一張,隻有巴掌大小的畫像,遞給秦深,“這就是你此行的目標。”正是景舒珩!
秦深接過來,再次認真的看。
片刻後點頭,“末將記住了。”說著,將畫像揣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