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她嚇得聲音都破了,腦海中,下意識浮現,額吉死時的模樣。
形容枯槁,麵容扭曲,雙眼暴突,爬滿了紅血絲,渾身青紫,恐怖駭人。
她是受儘了折磨,生生痛死的!
那時,封芸芸才十幾歲,親眼看著她,從癲狂慘叫,用頭劇烈撞地,到無力掙紮,絕望哀嚎。
臨死之際,她甚至,隻能發出‘嗬嗬嗬’的聲音。
她的眼睛,像是怨氣衝天的厲鬼,死死的盯著自己,直到斷氣,都不曾移開。
自那之後,額吉的雙眼,一度成為封芸芸的夢魘,使她常常在,呼嘯寒冷的風雪深夜中驚醒。每次醒來,身上的汗水,都如同水洗一般!
也正是如此,她才如此懼怕‘雪夜’。
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中了雪夜,會是怎樣的生不如死!
文楚嫣將她所有的表情變化,全部儘收眼底。
鳳眼微眯,勾唇含笑,美豔動人:“我有什麼不敢的?”她湊近了封芸芸,故意用氣聲道:“你還不知道呢吧,韓誌義特地千裡傳信,想將你弄去北疆。”
說著,文楚嫣微微歪頭,故作不解的問道:“我實在好奇,你究竟有什麼特彆,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封芸芸渾身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如紙,卻硬是咬緊了牙關,一個字兒都不說。
見狀,文楚嫣啞然失笑,倒也不在意,“無妨,你不想說,我自是不會逼你。”
“但”文楚嫣伸出嫩如青蔥的柔荑,緩緩劃過,封芸芸好不容養白的臉頰。
她的動作雖輕,卻硬是刺激的封芸芸,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文楚嫣輕笑出聲,“相處了這麼久,你應當,也知曉我的為人。”
她漫不經心的眨了眨眼睛,柔聲道:“你在我手裡,我還能留你一命。但你若是想回北疆,那是萬萬不能的。”
她伸手去,春桃小心遞給她一把,隻有掌心大小的匕首。
“你應當知道,這瓶子裡是什麼東西。”
‘唰’的一聲,短匕出鞘,在封芸芸驚恐的眼神中,文楚嫣將其貼在了她的臉上。
八月正值酷暑,白日常常燥熱難耐,可封芸芸,硬是在幾個呼吸的功夫,出了一身的冷汗。
文楚嫣似是被她的反應取悅,臉上的笑意擴大:“你猜,如果,我劃傷了你的臉,再為你塗上這藥,會不會有人發現你中毒?”
這話一出,封芸芸瞳孔狠狠一縮,目眥欲裂,嘴唇顫抖的不成樣子,若是離得近些,甚至還能聽到她牙齒打架的聲音。
“不不!你不能!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的雙眼血紅,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激動,呼吸都像是破風箱發出的聲音。
原本因藥物而無力的手腳,像是痙攣了一樣,抽搐不止。
“我我求求你行不行?!我真的求求你!我給你跪下!我給你磕頭!我再也不敢,對你不敬了!我真的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