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因提布冷笑反問:“你覺得,他都在茅河安營紮寨了,會不知道周圍還有伏兵?”
副將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言,領命便走了。
他走後不久,侍衛來報,說韓冬遊街結束,回來了。
白因提布冷著臉,不耐煩道:“回來就回來,還讓我去接不成?”·
侍衛連忙告罪,不敢再多言。
白因提布轉身便走。
而韓冬這邊兒,回到客棧,才被人解開捆綁,堵嘴的抹布剛一拿下來,他便哇的一聲,直接吐了出來。
旁邊人躲避不及,險些被他吐在身上。
很快,一股酸臭味便四散開來,引得周圍人,紛紛皺眉後退,不敢靠近。
半晌,吐的昏天黑地的韓冬,才勉強穩住嘔意。
他雙眼通紅,渾身發抖,不知是吐的,還是氣的,看著眼前的北庸副將,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怨毒之色。
他儘管已經吐的渾身無力,五官扭曲,但依舊將所有恨意,全部表現出來了,聲音陰鷙恨毒,帶著強烈的屈辱:“今日之辱!我韓冬銘記於心!”若有來日,必定百倍還之!
北庸副將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卻絲毫不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輕蔑:“韓將軍此言差矣,我等又沒傷你分毫,更不曾害你性命,何來這麼大的怨氣?”
“若隻因今日遊街,便這般恨毒,那你的氣度,未免也太小了吧?”
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庸兵,還配合的露出鄙夷之色。
“韓信尚能忍胯下之辱,我等又沒讓你,在地上學狗爬,你這就受不了。你可知,度量小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這話一出,對比氣的幾欲升天的韓冬,一眾庸兵,則是哈哈大笑,連聲附和。有的甚至還在規勸韓冬氣度放大,若想證明,現在就趴下學狗爬。
周圍亂糟糟的言論,爭先恐後的鑽進他的耳朵,韓冬隻覺得胸口,像是炸開了一樣,氣的他眼前發黑,本就青白的臉色,更是如同死了三天一樣難看。
他無比清楚的知道,即便如今,白因提布已經是他的盟友,但與北庸世代的仇恨,是永遠無法磨滅的。
所以不管是現在,還是往後,北庸人都不會給他尊重。
至於今日之事,不過是白因提布蓄意羞辱。
讓他背負無能、廢物的罵名;讓他被俘的消息,傳遍整個景國。
白因提布擺明了,就是想要毀掉他的名譽,他的榮耀,和他的驕傲。
要知道,他本就接連,敗在白因提布的手中,如今不僅沒有一雪前恥,還被北庸生擒。
那從此以後,在世人的眼中,他再也不是那個,年少有為,英姿勃發,人中龍鳳的少年將軍,他隻不過是一個無能、無用、且懦弱的廢物。
他的傲氣和自尊,被白因提布輕而易舉的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