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腳程不慢,天黑之前,便到達了山神廟。
進去之前,景舒珩察覺到了,山神廟不遠不近處,有幾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對於這點兒,景舒珩並不奇怪。
又是一夜,外麵的人一直沒動,景舒珩便猜到,白因提布應該是在等什麼。
但不管是在等什麼,他都不著急,因為他等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未到午時,山神廟後,傳來三聲鳥鳴。
景舒珩眼神一定,來了!
隻見景舒珩轉身,大步朝著後方而去。
而京城這邊兒,一封八百裡急報,迅速傳回京城:韓冬受俘,遊街示眾,韓誌義為救兒子,直接開戰!
北疆戰事全麵開啟!幸而珩王力挽狂瀾,數次與北庸交鋒,占據先手,穩住軍心!
這則消息一出,直接引起滿朝議論。
要知道,韓家祖輩鎮守北疆,從未出過這麼大的紕漏,如今卻因韓冬無能,數次敗在北庸手中,軍心本就一落千丈。
現在更是被活捉俘虜,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還有韓誌義,身為北疆首將,應當以大局為重!卻因韓冬被俘,而全線開戰!
要知道,一旦開戰,對朝廷,對百姓,對將士的危害,是無法估量的!
他身為守將,可以因為,北庸挑釁景國威嚴而開戰,可以因為,屠殺我朝百姓而開戰!可以為了任何大義,以守護為前提,選擇開戰!
卻不能以一己私欲,以一人性命安危,而動用大軍!
他韓冬的命是命,難道在戰爭中,死去的將士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韓誌義是真的瘋了嗎?!
這個念頭,齊齊在滿朝文武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有些大膽的,甚至還小心翼翼的,偷看金鑾之上,皇帝是什麼神色。
皇帝神色確實算不上好,但也不至於當眾大發雷霆。
隱怒的將戰報扔在桌上,皇帝聲音冷沉:“此事眾愛卿怎麼看?”
祁學民率先出列,恭敬行禮:“啟稟皇上,臣認為,韓誌義如此意氣行事,為了一己私欲不顧後果,已不配率領北疆大軍!臣認為,應當革職查辦!即刻命其回京,接受審查!”
祁學民說的毫不客氣,眾人倒也並不意外,畢竟眾所周知,祁學民的獨子祁冀,死在北疆。
他如此憎恨韓誌義,情有可原。
“皇上請聽臣一言!”文崇抖了抖嘴角的胡子,橫跨一步,拱手行禮,沉聲道:“韓誌義此舉確實不妥。”
“但如今北疆戰況已始,若是臨陣換將,極易動搖軍心!臣認為,韓誌義確實該罰,但最好等此戰結束後,再行懲戒。”
聽到這話,祁學民直接冷笑出聲:“文丞相是在開玩笑嗎?韓家父子已經動搖過多少次軍心了?這次韓冬被俘,更是將我軍士氣打壓到了極致,若是還讓他們統軍,你認為此戰會輕易結束嗎?”